只听年长一些的钟国平对那几个商人道:“我想再提醒几位两。第一,控制原材料是非常重要的,因此建议你们优选选择合适的生产地;第二,要严防技术的外泄,这个事情我们都吃过亏,你的生产技术只有你掌握,那你才可以漫天要价,相反,就需要看别人的脸色行事了。”那几个商人纷纷头,表示一定注意。钟国平站起身来,道:“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按化心总坛的规矩,还是行一下握手礼吧。”罢,便于众商一一握手,双方又交换了手中的一沓纸,估计是契约之类的东西。众商拿着契约,离开了会客堂。
古羽赶紧示意林儿跟上众商,自己则过去询问钟氏兄弟。那钟国平见古羽走过来,笑脸相迎,道:“阁下有什么事吗?”古羽道:“你们刚才是在谈什么技术的事情吧?在下对这也有兴趣。”钟国平道:“很抱歉,因为和张掌柜他们签的契约是独占的,所以不能再交给您了,不过您可以再看看,我们这里还有许多有意思的东西。”古羽道:“不知你们这里是否有一种叫‘肥皂’的东西?”钟国平闻言突然收起了笑容,道“对不起,肥皂的技术还不成熟,不能拿来出售。”古羽冷笑了一声,道:“是吗?”便从怀中掏出药皂递给钟国平。钟国平一看,大惊失色,问道:“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古羽道:“阁下真的不知道吗?”钟国平道:“这肥皂制备的工艺是我们分坛主亲手封存在密术室的,多少年无人提起了。莫非是别的地方的人也同时掌握了这技术?”他最后一句是转头向弟弟钟国安的。钟国安也取了药皂来看,皱眉道:“不可能。这里面有种调色剂是我问坛内的人讨来的,人家不可能想到一模一样的东西。”钟国平沉吟片刻,道:“走,去密术室看看。这位公子和我们一道去吧?”古羽头。
三人来到一座阁楼面前。看门的人见是钟国平,忙过来行礼。钟国平道:“我要查一下关于肥皂的工艺书。这东西恐怕有些年头了。”那人依言领了三人走进那阁楼。一进门便是一间很大的屋子,四周都是布满抽屉的柜子,很有些像药店装药的那种。每个抽屉上标注着不同的类别、时间和人名。那人按着钟国平的名字寻找,不多时便从一个抽屉中翻出了关于肥皂的纸片。那人看了一眼纸片,道:“在三楼第二排第六个。”钟国平头,然后转身对古羽道:“密术室主要存放的是一些失败的设想和方案,所以外人要进去也并无不可。不过你进去后不得东张西望,否则就只好请你待在这儿了。”古羽道:“一切听候安排。”
于是古羽随了钟氏兄弟沿一条狭窄的木梯上到了阁楼的第三层。这里面整齐地放着许多个白瓷罐。钟国平按看门人给的号码找到了装肥皂工艺书的罐子,打开来往里一看,这一惊可不,那里面竟空无一物。钟国平道:“工艺书不见了,定是给人偷了去。”钟国安道:“谁会偷这种东西?这东西用多了会死人的!”钟国平皱眉道:“现在还不好,咱们还是先把这事报告给分坛主要紧。”
这时一直在旁的古羽发话了:“对不起,我想问的是,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这里,你们平时都没人管吗?而且谁都可以进来翻看吗?”钟国平道:“这里存放的都是一些没用的或者不成功的工艺。按道理,偷去了也是废物,所以管得也不是很严。一般来,坛外的人进来,有坛内的人跟着就行。但是有的人不负责,可能一转眼的工夫,就被别有用心的人偷了去。大概肥皂这工艺书就是这样失窃的。”古羽道:“谁进来过这里应该都有记录吧?”钟国平道:“有啊,所以要调查也只能从这个记录着手。不过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要查起来也不容易啊。”古羽道:“这么多年,你们都没有对这里整理过吗?竟然被盗了也不知道。”钟国平赧然道:“实在没办法,抽不出人手来,大家都太忙了。”
两人一边,一边回到楼下。钟国平将工艺书被盗之事告诉了看门人,然后转头对古羽道:“阁下请随我们去见分坛主吧?把你怎么得到这肥皂的事情给我们讲一下,或许会有所帮助。”古羽道:“我也很想知道真相,一定知无不言。”
就这样,古羽又随钟氏兄弟来到化学分坛的坛口。这化学分坛的分坛主竟是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人,见三人来,笑盈盈地道:“老钟,听你又做成一笔交易?不错哦。”钟国平却表情严肃,道:“分坛主,我想有个更重要的事需要告诉您,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前几年国安弄出来的一个肥皂的事?”分坛主道:“记得啊,国安不是分离不干净,重金属太多会有毒吗?”钟国平道:“是的,当时正是您下令将这工艺封入密术室的。可是刚刚我和国安去检查过了,瓷罐里的工艺书已经不翼而飞。”分坛主惊道:“不翼而飞?被盗了?”钟国平道:“我想是的。不仅如此,有人还拿了这东西真的去制造。这位公子手中就有一块这样的肥皂。”着,他将古羽引见给分坛主。古羽把手中的药皂交给分坛主,分坛主仔细看了看,道:“先坐下来,看是怎么回事?”
古羽便与钟氏兄弟坐了下来,然后道:“鄙姓古,这次是随一位朋友来找物理分坛力学堂的康副堂主。月前我等几人路过淮南路的鹿邑县,发现那里正在发生一场瘟疫,很多人都患上了严重的皮肤病。经过调查,我发现病源正是他们都使用了一种药皂,也就是我手上这块。”钟国平道:“这个药皂,他们是从哪里弄来的呢?”古羽道:“是从他们邻近的涡阳县中的一个叫天静宫的道观购得。那天静宫利用一些骗术在当地吸引了相当多的信众。”分坛主奇道:“哦?什么样的骗术呢?”古羽道:“比如他他们心丹派能靠意念将一根铁棒变弯,实际上,他们是悄悄在这铁棒上抹了一种药水。”分坛主忽道:“等一下,你他们心丹派?”古羽道:“是啊,他们就是利用这个心丹派在当地作祟。我曾与他们的一个头目攀谈过,那人,这个心丹派就是你们青城山的文道长所创。”分坛主道:“我们青城的确有心丹派是不错,看你刚才心丹派能靠意念将铁棒变弯?这却是从何起啊?”古羽道:“是那个头目告诉我的。他们把意念当成了一种能够驱动物质的力量,就像他们能把铁棒变弯一样。”分坛主与钟氏兄弟一听,都乐了,很少话的钟国安道:“怎么可能,你一定是搞错了。心丹派他们研究的是进入人的心灵来干预人的思想和情绪。比如今天某人发生了一场惨祸,虽无身体之虞,他的心理一定会变得很脆弱,这就需要心丹派的人出手帮他们渡过难关。”古羽一听,立刻明白了,真正的心丹派,其实就是真实世界中的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