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见到信和账本,忍不住赞道:“师父怎么这么厉害啊,昨天找到了尸体,今天找到了账本。真是没有什么是师父找不到的。我真羡慕二位师娘,能够和师父厮守一生。”红香看着她一脸的稚气,笑道:“美你还这么,哪懂什么男女之情啊。羽弟让你把账本中的内容捡要紧的记下来,然后交给老七贴身保存,你还是赶紧看账本吧。”美吐吐舌头,便拿了账本一个人躲到角落处背了起来。</p>
背了一阵,美忽道:“这白写我倒是听过,这天长观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怎么这些村子都要向他们进贡?”老七道:“那是生丹道道士们的老窝。”美道:“哦,我知道了。那个义天师谭渡全就是生丹道的,难怪……”</p>
着话时,天已大亮。众人收拾停当,随即又来到燕子城下。昨天摆放的桌椅仍在,可早有人将其擦拭得一尘不染。百姓们也不在城楼上围观了,全部出城来跪迎钦差。昨天钦差在众目睽睽下找到乞伏铭的尸身,此事早已震动了远近村民,众人都相信,此案必定能在这钦差手上侦破,村民的冤屈也必能伸张。</p>
可红香却不太习惯这种受人膜拜的场合,浑身不自在地坐到了她的太师椅上,仍由美来替她问案。</p>
美走上前去,先让众村民站起来,才发现白虎也搬了张椅子坐在了旁边。只见他手握剑柄,双眼如刀,其身后是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军士,显然,如若判决对他儿子不利,他势必要直接武力解决。</p>
正此时,人群中又走出一个白面书生来,手拿一把折扇,道:“在下何奇,是天官四年的举人。受白将军委托来做白登公子的讼师。”他一完,后面百姓一片嘘声,想是担心他们又要暗箱操作了。美不知该怎么办,回头看红香。红香道:“请讼师打官司合情合理,众人不得喧哗。”她的声音不大,却自有其火娘子的威仪,不仅百姓的嘘声被她压了下去,连正欲发作的白虎也是微微一笑,又安然坐回椅中。</p>
那何奇刚想陈,美却道:“讼师先不急,白登一会儿再。且请鸳鸯村村长上前答话。”老村长闻言,缓步走上前来。</p>
美问道:“村长今年高寿?”村长道:“六十有二。”美便对宫卫道:“拿个马扎来让村长坐下回话。”就有宫卫递上马扎。待村长坐定,美续问道:“村长平时对鸳鸯村事务似不甚关注?”村长道:“人老了,许多事管不过来。钢子做事麻利,会算账,让他管我放心。”“这么村长从来不知村中的财政情况?”“不知。你问这做什么?”</p>
“没什么。请问乞伏钢遇害的当晚,他有没有和别人接触过?”“有啊。他弟弟来找过他,受了这白登的欺负,想让钢子替他出气。”“然后呢?”“然后钢子数落了他弟弟一番,叫他平时不要到处招摇撞骗,又留他在家吃了晚饭。可是到了午夜时分,他俩又突然出了门去,之后就再没回来。”“午夜时分出去的?因为什么?”村长摇摇头,表示不知。</p>
美头道声“多谢”,又转头对人群中道:“有哪位当晚午夜时分尚未入眠的,可曾见过出门去的这两兄弟。”就有一人走了上来,道:“我见了。”美问道:“这位大哥贵姓?”“鄙姓范。”“范先生,想必就是最早被白前马抓走那位吧?你知道的情况。”“那晚我放牧回得晚,恰巧远远地望见了乞伏钢、乞伏铭和另外几个人正往鸳鸯泊边上走。看那身形,就是白登他们那一伙纨绔子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