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帝眼中闪出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凌厉,他低沉着嗓音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p>
古羽便道:“陛下是天下最好的情报管理者,我不相信刑部大牢中没有陛下的人,即便是白惕隐,我也不信他只为晋王做事。陛下一直不揭穿我,想必是看出来我对陛下没有恶意,而是诚心诚意在帮您,所以您才愿意相信我。”</p>
的确,这一个月来,古羽大部分时间都关在自己的房内,极少外出,只是和三姐聊些过往故事。因为他知道,自从进了皇宫,就会一直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那就是无处不在的皇帝的暗哨。[.com]</p>
古羽顿了顿,续道:“晋王爷暗中发展自己的实力,破坏陛下在中原的布置,相信陛下不会不知道。但他毕竟是您的皇兄,无论如何,也比白乔对您的威胁,所以您并没有阻止他。晋王仁德,在民间很有声望,若是真到了祸起萧墙、兄弟相争的时候,那就是整个北辽的不幸,因此陛下这些年一直在忍耐。可忍耐并不是最佳的方法,现在有了这新的夷离毕院,它不受陛下控制,可是dú lì于朝廷之外,但它名义上又在朝廷下面。所以,如果晋王能得到夷离毕的位子,既可以让他感到满足,又能避免更大的不幸,没有比这更好的结局了。而对于陛下来,这只不过是相当于授了个比铁帽子王还要一些的爵位,何乐而不为呢。”</p>
天官帝听完,意味深长地了句:“你倒是什么都想到了。也难怪,你会这样着急地组织你的那个什么赶驴社。”</p>
待完话出来,已是四更过了,三姐正在门口焦急地等候。一夜未眠,可他们此时却并无睡意。门外准备的暖轿已然备好,古羽和三姐同乘一轿,迅速向宫门外走。</p>
三姐于轿中声问古羽:“我这样突然离去,太后那里怎么交待?”古羽道:“让皇帝自己去应付吧,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现在只想快见到香姐。你不想见伊在?”三姐笑道:“我们可不像你们两个,从到大天天在一起。我和夫君聚少离多,早就习惯了。为仪好像很不愿待在宫里?”</p>
古羽听得此言,眼神中突然生出一丝厌倦之sè,幽幽地道:“刚才离开那房间时,我看到的皇帝那最后一道眼光,其中只有四个字——此人必杀!”</p>
三姐咂咂舌头,忙道:“那你还能在他身边淡定地待一个月,我可真佩服你。”古羽道:“在帮他打败生丹道之前,他不会杀我。同样的,打败生丹道那一刻,也就是他动手的一刻。嘿,可我古羽又岂是坐以待毙之人,打败生丹道,我们就远走高飞,再不在这是非之地逗留片刻。”</p>
边话时,暖轿已快到宫门口。却听轿外有一骑快马掠过,抬轿的太监们慌忙避让。古羽笑道:“乞伏于勇也到了,看来计划很顺利。”“你怎么知道是他?”“整个朝廷只有他一个可以骑马入宫,是皇帝给了他这特权。”“那你给他安排的计划又是什么?”“很简单,今天朝堂上,当皇帝发怒、要对三人处罚时,乞伏于勇会请旨入朝,然后奏报,他想来想去,只好动用最后的办法,在南京城门口贴下告示,他这哥哥向妹夫道歉,请妹夫现身相见,然后今早上就收到了古羽发来的信,他自越狱之后,去了海上避难,昨天刚回来。他已经想通了,决定去自首,明天会在南城门出现。”</p>
三姐道:“那我们真的要去南城门?”古羽道:“当然不了,现在去,与送死没区别。要等到这一阵风过去,再决定下一步行动。我给乞伏于勇我的亲笔信,只是让他能减轻罪名,这样做也算仁至义尽了。至于出现在南城门的,当然是我的表姑、东平郡主啊。她帮了我们这么久,也该回家了。”</p>
话刚完,却从轿帘处钻进来一个人头,吓得二人连忙一缩。待定睛细看,才见那人竟是猴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