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处,方才激战中未曾与小天交手的项乐人此时距离啸天最近。
“老大,之后两年岁旦,我们也都如此来一场这样的切磋如何?”
“好啊。”
躺在旁边的姜东辉侧过头,笑道,“怎么了,胖子,刚才没和啸天交上手,不甘心?”
“不甘心。”
简单三个字,道出场上五个人的心声。
举凡天才皆傲气,他们可以输,但他们不能容忍连和啸天站在一个场上的实力都没有。
姜东辉浅浅一笑,众人心思他又如何不知。
“啸天,说点林家庄的事吧,我想听。”
“我也想听。”
“行,既然你们想听,我就说点之前没说过的。”
一听这话,众人纷纷围将过来。
“你们也都知道,林家庄三面环山一面临海,环境本就恶劣,而在被左叔封村之后,村里生活就只能自给自足。出海、耕作、牧场,一切的劳动皆需工具支撑。
虽然村民对劳动工具极为爱护,可消耗损坏是难免的事。在此情况下,铁匠铺的手艺就显得尤为重要。”
林家庄内只有一个铁匠铺,由林铁山林爷爷负责。林爷爷铸造手艺极为高超,他做的锄头鱼叉,不仅锋利,而且经久耐用”
镜前观看的林家众人,无一不是林家庄的中流砥柱,无一不是饱经沧桑之人。可啸天平淡的话语,还是能轻易拨动众人的心情。
而啸天每提及一人,提及之人皆是泪目,出于记忆使然,出于思念所至。
“老大,听你说了这么多,我真的想去林家庄看看,看看那里的温馨和谐,看看那里的美妙景色。”
“我也想去!”
“我也想去!”
“我也想!”
“好啊,以后若有机会,我定带你们一起回去林家庄。想来父亲他们看到大家,也定然十分欢喜。”
“那就这么说好了。”
“嗯,说好了。”
停顿片刻,啸天说到,“不过若是进入林家庄,希望大家不要暴露自己劫灵士的身份。由于一些原因,林家庄内对劫灵士有些仇视。”
能让林家庄如此淳朴善良的村民仇视,想来定不是什么好事。
“嗯,我们会谨记的。”
一旁的姜东辉开口问到,“那左叔在林家庄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暴露过身份?”
“没有,若不是我九岁那年发生一些事,恐怕到现在我都不会知道左叔是劫灵士。
不过,无论左叔是否是劫灵士,是如何强大的劫灵士,在我心中,他永远都是那个会让我骑在肩头,带我满街跑的左叔。”
啸天平静温柔的眼中目光逐渐坚决,“父亲和大家苦心经营二十载,才有了林家庄如今的安宁,我绝不会让它重蹈覆辙!”
林家庄的讲述还在继续,只是姜东辉独自起身离开,径直向密林走去。
一棵粗壮树木前,姜东辉驻足,拱手弯腰,“弟子姜东辉,见过恩师。”
树木背后,穆老四人些许惊讶。
而镜中,左易平淡的声音响起,“东辉,过来吧。”
来至镜前,姜东辉背后宵练突然冲出,浮于镜前,轰鸣作响。
见此情状,穆老四人也是明白,为何初入劫灵的姜东辉能发现他们所在。
“你呀,幸好我之前传音于你,否则你直接飞将过来,引起啸天怀疑,可就坏了事了。”
宵练一声轰鸣,似是哀怨,似是委屈。
姜东辉来至镜前,看到穆老四人也有一瞬即逝的诧异。与四人一一行礼之后,姜东辉对着灵镜弯腰拱手,“东辉见过左叔。”
两次拱手,两次行礼。第一次是师徒,第二次是亲情。
“都是自己人,不必拘礼了。”
直起身子看到镜中景象,姜东辉诧异非常。
镜中左易声音响起,“林大哥,他就是我之前提到过的姜东辉。”
林星河点了点头,方才姜东辉的行为举止他都看在眼里,确是识礼懂礼之人。
“我姓林名星河,是林家庄庄主,也是小天的父亲”,林星河指着身边的尚月儿说到,“这位是我夫人,尚月儿。”
“东辉见过林伯父,见过尚伯母。”
尚月儿温柔一笑,“东辉,你和小天是兄弟,又都认了左大哥为师傅,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不必这么见外。”
左大哥?
姜东辉有些疑惑,左易称呼林星河为林大哥,而身为林星河的妻子,尚月儿竟然称呼左易为左大哥?
如此称谓,确实不符礼法。
若按资排辈,左易当林家老祖都绰绰有余。
不过,左易称呼林星河为大哥,是敬重其为人,也是为了当年救命之恩;而尚月儿称呼左易为大哥,却也与左易如今的中年模样相符。
“东辉,你家住哪里?父母身体可还康健?”
“东辉家住宁安城,父亲在我小的时候就已过世,母亲在我八岁那年也离开了人世。”
姜东辉语气平淡,但林家众人无不震惊失色。
“东辉,对不起,是伯母唐突了。”
姜东辉淡然摇头,“没事的,伯母,生离死别本是人之常情,东辉已经想开了,无碍的。”
姜东辉越是平淡,尚月儿心中便越是凄苦,“孩子,你没有其他亲人吗?难道这些年都是你一个人过来的?”
“父母走后,我便只身一人。生活上确实有些艰难,不过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加之我自幼有些蛮力,也算能勉强度日。”
世道多艰,大人存活于世尚且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