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做生意,不可能这桩买卖只有闲人俱乐部一家独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谢大成放弃了去追洛子归,他现在根本追不上,不算时间上的错差,刚一番交手,身体亏损太大了。
他只得在闲人俱乐部里心惊肉跳来回踱步,不能寻求帮助,还不能……
“叮铃铃……”
这时电话突然想起,谢大成的心已被恐惧填满,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长呼一口气,甩了甩手心的汗。
“喂……”
“喂,老谢吗?我还以为你比我先走一步呢?”
“哼,张疯子,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哈哈,没事没事,听说有人砸你场子,问候一声。”
“放心,我死也会拉你去垫背。”
“是是,你死了我也不会好过,那就这样,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别见外。”
谢大成二话不说直接挂断电话,整个人便软瘫在地上,这电话只是试探,只能拖一时,得快,一定要快点找到洛子归。
谭格不能算是谢大成普通得跟班、狗腿子,而是心腹。
既然是心腹,他虽然没问过,但跟了这么久,多少还是知道得比别人多一些。
谭格强忍着十指连心的痛,凑近谢大成问:“叔,现在咋办?”
“……”
谢大成强压住心中那份狂躁不安的冲动,心里一遍一遍告诫:不能出手不能出手,还有用还有用。
“你先让手下的人去找洛子归的落脚点,然后去医院把伤处理了。”
“是!”
“记住,一定要快,而且一有消息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明白。”
谭格领命而去,谢大成挥挥手把人全部赶出了二楼,他想一个人静静。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东。
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不堪,很憋屈,很愤怒。
谢大成此时就像一根霜打了的茄子,没有了之前的神气,躺在地上,眼睛呆呆的盯着天花板。
终日打鹰,却被麻雀啄了眼。
可悲,可气,可叹。
遥想当年,他谢大成是多么一个谨小慎微的人,一步步,算计好了百分之二百的确定性才敢出手。
大意了。
洛子归只是一个少年,而且没有任何背景,虽然功夫不错很能打,但也太强了。
一步一步,算准了一切。
呵呵。
火辣辣的打脸。
谢大成本不想接这请人喝茶的活,但还是没抵挡住诱惑,尤其拿到洛子归在学校的视频时,他放下了心中的戒备,觉得一切尽在掌握。
他觉得洛子归已经插翅难逃了,便跟傻子一般有啥说啥。
可是?
一切都太顺了,想什么就来什么,洛子归没点本事敢在夜里上车?
难道是有人故意的?
这一切都是算好的?
谢大成越想越害怕,毛骨悚然,如果这一切只是个饵,就为了钓他,这……
太可怕了。
刚打来电话的那位应该不是主谋,不然,洛子归已经得手了,何必那么惺惺作态?
那会是谁呢?
难道上面那位要洗牌?
谢大成被他这一大胆的想法吓得一跃而起,面无血色,脑门上豆大的汗滚滚而下,歇斯底里道:“这不可能,绝不可能,我不相信,不相信。”
可,扳指的事除了他们几个主事人,还有上面那位,还有谁知道?
不可能再有外人知道,这可关系到每个人的身家性命,谁疯了,大嘴巴说出去?
那,洛子归是如何知道的?
还那么明确无误的抢走了扳指?
谢大成都要被他自己疯狂的想法吓丢了半条命,整个人披头散发,脸色苍白,没有一丝精气神,都是颓废状,恐怕心志已然偏移。
没废,也差不了多少。
年轻好啊!
年轻真好!
谢大成只能如此感叹,谭格和手下都忙着找洛子归了,就他,无所事事,只能坐着等,门都不敢出。
他渴望想的一切都是错的,也在等一颗定心丸,哪怕真是上面那位要洗牌,也不会如此这般,什么都不管不问。
等待是漫长的,度秒如年这话一点都没错。
洛子归完全不知道谢大成那些乌七八糟的乱想,也不知道他抢走了扳指把谢大成吓了半死。
他只知道一点,有人想不舒服就百分百满足,就这么简单,根本想象不到那种鸡飞狗跳的乱。
怪洛子归眼神好还是夸他观察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