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太后解释道：“那罪军共分为五队，用面色来区分，分别是青、红、白、黄、黑。”</p>
司马光也是个聪明人，恍然大悟，接话道：“那面色发青者就是肝气郁结，那面色发红者就是心火旺盛，那面色发白者就是肺气沸腾，那面色蜡黄者就是脾气冲天，那面色发黑者就是肾气上涌。”</p>
“不错，”向太后点头道：</p>
“五脏对应五色，贺礼用典籍中记载的秘法，激发这些罪囚的五脏之力，他们的五脏平衡被打破，导致气息上涌显于面部，所以看起来十分恐怖，如同神话传说中的鬼怪。</p>
但是也因为气息极端的不平衡，导致他们的某一种真气源源不绝，激发身体潜能，霸道绝伦。用于军伍之中，驱使其攻城略地，个个悍不畏死。”</p>
司马光叹息道：“五脏失衡，气息涌动，其痛苦不亚于重病在身，甚至可以说他们个个都是有重病在身！</p>
同时某一种内气涌动不休，让他们心中狂躁，迫不及待的要发泄出来，所以个个残忍嗜杀，悍不畏死。</p>
但是他们每发泄出一部分真气，内脏就虚弱一分，直到有一天五脏俱衰，也就突然离世了！</p>
唉，虽然是罪囚，但是何其残忍！”</p>
向太后笑道：“君实宅心仁厚，是我大宋之福。不过君子虽讲仁义，却也配刀剑。</p>
这些人个个十恶不赦，死在他们手中的人又何其无辜呢？</p>
我大宋至仁宗以来，与民休息，放权乡下，虽然藏富于民，让我大宋蒸蒸日上，但是民间的混乱也越加放肆。</p>
阴阳消长，自然之理也。我觉得是时候做点改变了，就从收紧律法，从严治罪开始！”</p>
司马光不再反驳，唯唯而已。</p>
因为他知道向太后既然如此崭钉截铁的跟他说了，就不是在问他的意见，而是告诉他接下来的方针政策。</p>
耿直之臣也不是傻子，知道什么能改变，什么不能改变。</p>
真正的傻子根本就当不了官，更别说当大官！</p>
别看眼前的向太后平日里慈眉善目的样子，但是宫廷之中母仪天下的，哪有一个省油的灯？</p>
向太后乃是宰相之女，许为先帝皇后，母仪天下，其人才略胆识超群，内外皆服。</p>
这也是司马光为什么要找向太后进谏，想要给贺礼穿小鞋了。因为她才是真正的后宫之主，能够真正左右皇帝的人。</p>
如今看来，贺礼早就得到了向太后的承认，那么此番先前关于贬黜贺礼的设想，当然就不可能了。</p>
司马光三朝老臣，自然有着敏锐的政治嗅觉和政治觉悟，转念间就不再纠结于贺礼的事。</p>
而是继续谏言：“太后，西夏乃是癣疥之疾，大宋的真正心腹大患乃是辽国。虽然宋辽几十年不见纷争，但是暗中争斗不断，乃是彼此的大敌。</p>
西夏能存活这么久，也就是在两国之间左右逢源罢了。</p>
如今西夏被灭，那么平衡被打破，辽国很可能趁大宋一部分主力被牵制在西夏，从而对我中原腹地大举进攻，不可不防啊！”</p>
向太后点头道：“君实乃是老成谋国之人，此话一针见血。</p>
那辽国乃是大宋真正的对手，这个对手是逃不脱摆不掉的，无论是否拿下西夏，大宋和辽国的碰撞必然都会发生。</p>
与其让西夏这个毒疮持续恶化，不如现在下大决心，剜腐肉割烂疮，一劳永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