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痛饮一碗酒之后，李寻欢畅快大笑。</p>
旁边的虬髯大汉见此情景忍不住眼眶一热。他不知道多久没有笑过了，何况是如此畅快地笑。</p>
贺礼抹了抹嘴说道：“小李探花说请喝酒，就一定等着我们聚齐了喝，阿飞杀了白蛇就不要他的银子。你们都是有原则的好汉子，碰巧我也是。”</p>
李寻欢见他十几岁年纪也自称好汉子，不禁莞尔，笑着问到：“那你的原则是什么？”</p>
阿飞却是盯着贺礼，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并没有说过。”</p>
贺礼又给他倒满了酒，说道：“我能听到你的心声，你其实不叫阿飞，但是你只希望我们叫你阿飞。”</p>
阿飞怔了怔，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于是看向李寻欢，李寻欢沉吟道：“我听说佛门有一种神通，叫做他心通，能知人心所想，难道你是佛门真传？”</p>
贺礼摆摆手道：“哪有那么神奇，我看你笑知道你高兴，看你叹气知道你伤心，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有感应，我只是更敏感罢了。”</p>
阿飞说道：“那也不至于能猜出我想说什么。”</p>
贺礼酌了一口酒：“黑蛇白蛇也没想到你的剑那么快，不是吗？”</p>
李寻欢端起酒碗碰了碰阿飞面前的碗，说道：“每个人都有秘密，这不算什么。朋友交心，该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不是吗？”</p>
阿飞也吐了一口气，身体微微前倾，小声说道：“那我的身世你能看出来吗？”</p>
阿飞是把贺礼当做了可以算命的那种人物。</p>
贺礼摇摇头：“好比雾里看花，看不真切，需要时机成熟，或许能多看到一点。我如果看到了，会告诉你。”</p>
阿飞举起酒碗，找贺礼碰了一下，又和李寻欢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又诚恳地说道：“一定告诉我。”</p>
贺礼点点头。</p>
李寻欢好奇地问道：“那你刚才说你的原则，是什么？”</p>
贺礼哈哈大笑：“我的原则就是——绝不浪费。”</p>
李寻欢和阿飞都好奇地盯着他，贺礼就指指酒碗说道：“好比这酒，我不喝的时候，一点也不碰，既然要喝，就喝得干干净净，一点也不洒出来。”</p>
旁边的虬髯大汉心中嘀咕，这也不算什么，哪里值得拿来说一说。</p>
贺礼瞥了他一眼，笑道：“或许你觉得，这不算什么，但是里面学问大了。”</p>
虬髯大汉禁不住脸上一红，原来他刚才说可以听到人心里说什么，是真的。</p>
只听得贺礼又说道：“就好比这白蛇丢下的银子，阿飞杀了他，就不捡他的银子，因为遵守诺言。而我不同，我认为，这银子不是白蛇的，我会捡。”</p>
阿飞说：“我看得清楚，是他从自己怀里掏出来的……”</p>
李寻欢看了一眼阿飞，他的脸看来仍是那么孤独，那么倔强。他的眼里永远带着种不可屈服的野性，像是随时都在准备争斗、反叛，令人不敢去亲近他。</p>
但是有时他也纯真得可爱，尤其是当他说话的时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