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八章惊变
从离开土木堡,潜龙营惊变开始,到现在,整整三年过去了,间奔袭万里,历经大大小小近百场血战,有胜利,也有失败,炎字营也从离开时的1137人,变成现在的47人,忽然从步步惊心的剑悲山脉来到和平安详,却荒凉破败的离颐达平原,突然想起土木堡的家,凤沛炎只觉得说不出的空虚,一股深深的疲倦从心泛起,他觉得自己累了,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干,只想赶快回到土木堡的家,在家里,在谢鑫兰的唠叨声,在凤凯歌、凤凯旋兄妹的吵闹声,热热闹闹的喝一杯,痛痛快快的醉一场,安安静静的睡一觉。
虽然有当年元山大营之败,但魔族最终还是没有攻陷土木堡,没有完全占领抚远境,凤沛炎相信,自己在土木堡的那个小院,还会和当初一样,简单,舒适,温暖,和,吵闹。
但可惜,土木堡,已经不是原来的土木堡了,土木堡,已经没有凤沛炎的家了。
……
“……,二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沛炎缓缓站起来,眼眶泛红,死死盯着二柱,声音沙哑,一字一顿道,浓浓的悲伤夹杂着愤恨,犹如万钧重锤,狠狠砸在二柱的心。
“将军,属下无能,……。”
二柱,大名秦天柱,本是凤沛炎的亲兵,元山大营之战,他因伤留在了土木堡。
凤沛炎回到土木堡,回到家,看到的却是一座完全陌生的院落,和完全陌生的面孔,他试着联系了一下谢鑫兰,却没有任何的消息,又试着联系秦天柱,秦天柱,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事情并不复杂,一年半前,谢鑫兰经受了净魂印的检验,虽然结果证明她是清白的,但谢鑫兰却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半个月之后的一天晚上,谢鑫兰,离奇的,暴毙而亡。
出事前几天,有所预感的谢鑫兰,给秦天柱留下了一个玉筒,玉筒里并没有更多的话语,只是说万一发生了意外,让他带着凤凯歌和凤凯旋兄妹远走高飞。
不过秦天柱把两兄妹送到一个安全的所在之后,又悄然潜回了土木堡,在凤沛炎住处附近留了下来。
他坚信,凤沛炎一定会回来,找他。
“……,将军,这是谢将军留下的玉筒,谢将军之死,肯定是因为上官正希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时隔三年,再次看到凤沛炎,秦天柱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他只是一名筑基期的战修,凤沛炎又生死难料,没有人会把他一个小人物放在眼里,连谢鑫兰对他也没抱太大的希望,只是希望他照顾一下凯歌、凯旋兄妹,以他的身份地位,秦天柱自然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坚持和路数,功夫不负有心人,大致的情形,秦天柱还是了解到不少,虽然大部分是道听途说,再加上他自己的猜测。
“上官正希!上官家的龟孙!二柱,你知不知道在哪儿能找到他!”
雷鹏双手下意识紧握,咯咯骨头声,粗大的关节瞬间变得苍白,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
他根本没听说过上官正希的名字,但上官两个字,他当然是听说过的。
但,那又怎么样,无论谁,该死的,都要死,上官家的人,也一样。
炎字营没有惊动任何人,直接从翼鳟境悄然回到了雁飞峰的驻地,只有雷鹏和谢亦玄,陪着凤沛炎先来土木堡通告一声,凤沛炎想家心切,去军团总部报道之前,先来家里走一趟,一来看看谢鑫兰,二来找谢鑫兰了解一下土木堡如今大致的情形,不料却发生了如此惨变。
“这一阵,晚上,上官正希大部分时间都会去梦醒时分酒吧,有时是一个人,有时是和朋友一起,现在,我不知道,将军,大鹏,上官正希加入了净魂卫,……。”
秦天柱唯恐凤沛炎不清楚净魂卫这三个字在今天的土木堡意味着什么,想向凤沛炎解释一下。
“大哥,你带着二柱,去安排一下,大鹏,准备一下,晚上,和我一起,去梦醒时分。”
凤沛炎挥手阻止了秦天柱继续说下去,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双目如同血染,一片赤红。
他本来以为自己会暴跳如雷,会咆哮嘶吼,会仰天大叫,甚至会胡乱杀人,可是,他没有。
他心一片冰冷,冰冷得仿若剑悲山脉最高处的岩石,他仿若一个第三者,在一边冷眼旁观。
心若冰湖,但厚厚的冰层之下,隐约能见到,深处汹涌的暗流,无比澎湃,无边的杀意,在他的身体内激荡不休,几乎要把他的身体撑爆,如海浪般,一浪接一浪地冲击着他的心防,如果不能释放,一旦有了小小的缺口,这汹涌的暗流,会瞬间把他撕得粉碎。
“大炎,上官正希是上官家弟,只凭二柱一个筑基修士的说法,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