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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玄鹤山城再解难(1 / 2)

 红尘扰扰事几件,

谁比行者心无住。

放野经年寻无处,

不动如来是吾乡。

行路难,行路单,行路磨难多孤单。若得三宝随身护,穷尽南山亦不殚。一宝,曰:法随心住,人必安。二宝,曰:善随人往,人必安。三宝,曰:人随天住,人必安。——

道者三人,与鸿泽梦野行半日多。玄一拉着玄天,飞跃腾挪,急里沼泽地,欲往寻城镇找些美食。沼泽地中,野怪丛居,蟒精遍布,鱼鳖虾鳝都成精怪,不时窜出夺命。玄一不想耽搁,携风带玄天飞空。又恰逢天降大雨,水如漫天,一色猛灌,天地成水帘盖顶,分不出南北左右。只让二童,成了落汤鸡。此刻,蛟龙蜂拥而出,潮水扑杀,连贯升天,如千万龙腾逐日之势,死命追杀!

玄一背着玄天,搏杀妖物与半空,只逃窜九天苍穹,也逃不出雨水包围,更躲不掉穷之不尽的蛟龙,可谓八方水兵乱围杀。最后,弄得全身精力耗空,八极大刀卷刃,九天定元塔也不济事,费尽十分神能,躲入数十只蛟龙口中,移形换影,化万灵造出排天大阵,激发身体龙血之能,才总算闯出升天。若不是当初吃了那恶龙的龙肝,得了水下异能,怕也逃不出。

出了沼泽地,道者正在岸上等候。二人浑身泥泞,急冲冲跑去,玄天回头怕道:“师傅,好多蛟龙呀!我刚才都被吃了好几次,幸亏姐姐厉害,硬生生把我抢回来了。师傅,你刚才去哪里了,怎么不救我们?”玄一喘息不止,回头白眼道:“弟弟,你是不是傻?那阵大雨明明是师傅搞出来的!他还会救我们?”道者:“玄一,你怎么闯不出小小雨水?一个时辰,才行过百里,看样子为师高看你。”玄一擦了擦脸上汗水,道:“哪有!我是故意的,我想和蛟龙玩玩!”“一只蛟龙也没打伤,只是逃命,也差点失败!还跟师傅嘴硬。走吧,已经到了玄鹤山城,吃饭去吧。”道者。闻言,玄一紧皱眉头,拳头握紧,恨恨道:“我修行怎么这么慢!如此,又让道士小瞧了!这日子可怎么过呦!”“你自己好玩,不努力修行,还喊什么怨!”道者。

出了沼泽地,走了几里,见一城郭,巍峨雄伟。城门处,有兵甲看顾,凡出入城中,皆需通行证件。道者三人来到,有一白袍小将,胸口绣一“盟”字,出面拦住三人,道:“哪里来人?非仙门之人,入城需缴十两银,取护碟方可入内!”玄天挠头:“什么情况,这城是你们家建的呀,凭什么进城要交这么多钱?”小将鄙视三人衣着,高傲一哼:“不错!此乃吾人灵盟所建,凡我人灵盟辖地百姓,皆受庇护。尔等流人,若要入内也得交钱,不然滚远点乞讨,莫干扰我地清净!”

玄一从腰间逃出一锭金子扔过去,不耐烦道:“不就是三十两,赶紧拿去!你姑奶奶我要进去吃饭,今天就不跟你们计较了,不然非打你一顿,饿死了,赶紧进去大吃一顿!”玄一和玄天急匆匆跑了进去,道者在后面领了护碟。

寻了一家客店,玄一二人跑了进去,拿出一大块金子往桌子上一拍,大喊道:“来人呀!把你们店里所有好吃的,全都上来!”店小二及掌柜的走近,打量一番,也是稀奇,哪里来的小孩,浑身脏破,却拿得出金子,莫不是什么来路不正!二人正在商议,道者自外走来,又坐一块。掌柜的中年人与小二,小声道:“这三人衣着破烂,哪里像是有钱之人!咱们这地人灵盟法规严格,若是不小心收了贼来,怕惹祸上身。你速去报官,我先稳住他们三人。”小儿点头,快跑了出去。

玄一见状,恼道:“掌柜的嘀咕什么呢?你是不是看我三人衣着不华,以为我们是贼呢?还让小儿去报官?心眼也太多了。本姑娘不管你搞什么名堂,只赶紧把菜上来,让我吃好,定有打赏!对了,再留两间上房,烧一锅洗澡水来!本姑娘待会儿要洗澡!”掌柜一愣,紧着哈腰点头,拱手道:“好!好,好。小客人不着急,饭菜马上来。”

三人坐等,道者看玄一,道:“玄一,你哪里像我徒弟呦,分明是山上跑下来的小土匪?”玄一笑道:“师傅,你念你的经,我跟你可不是一路!我只要吃好喝好,把性子耍开了,才自在呀。”“自在?怕一会儿,有你不自在的时候。”道者一笑。“嘿嘿,那也不怕,有师傅替我顶缸,我怕什么嘞!”玄一笑道。“合着你师傅我,唯一的用处,即是替你挡灾呀。”道者。“那不然嘞!”玄一一笑。

不多时,饭菜上了满桌,二人放开了吃,各拢了七八碟在怀里,扑在上面猛吃,只听碗碟作响,一个菜盘子皆成了空。“掌柜的继续上菜,上菜!”玄一头也不抬,大声喊道。一旁掌柜的,眼见两个小娃三口吞了一只烧鹅,吾口吃了三个猪腿,吓得额头汗出!食客们也纷纷起身,看的目瞪口呆,“哎呀,这是人的饭量,还是猪呀!”“掌柜的上菜!赶紧的呀,少不了你的饭钱!”玄一又催促一声。

掌柜的不敢耽搁,急匆匆往返厨房几十趟,厨房菜品吃的差不多了,只累的浑身大汗,更吓得双腿打软!只玄一的吃饭,怕三头牛此刻也不够吃!一会儿桌子上数百个盘碟,垒的小山状!“姐姐!我吃不动了。你怎么吃这么多呀?”玄天早吃的动弹不得,看玄一也是佩服。玄一打个饱嗝,咂咂嘴,笑道:“哈哈,吃了个八分饱吧!”掌柜的吓得差点跪地,急擦汗道:“小姑奶奶,你这肚子里莫是藏了什么无底洞?我店里的食物,被你一个人就吃了大半了。再吃,可真的没东西了。”玄一笑道:“不吃了,不吃了,留着点肚子,晚上再吃些好的。”

此刻,掌柜的双腿抖索,嘴唇颤抖,伸手道:“那,那饭钱?”玄一将桌子上金块扔过去,掌柜的的接过来,颤抖道:“这不过四两金,本也不够呀。”玄一闻言,从斜挎包里,掏出一二斤重元宝金砖,扔过去道:“这够了吧!”掌柜得接过金砖,面色转喜,连连道谢。玄一笑道:“洗澡水准备好了没?本姑奶奶,要洗澡了。”“准备好了,准备了,楼上请!”掌柜的点头哈腰,请道。

此事,三人正起身,门外转来一群官差。官差各持刀兵,黑衣制服,胸口一同绣一“盟”字,看来是人灵盟子弟。小二领着来,指着玄一三人,道:“这就是那三个人。”当即,官差中领头这,豹眼长须,跨宝刀威风赫赫一壮汉,雄武近前,冲三人当头一喝:“着,从速招来!你三人哪里流寇,敢来此放肆!”玄一是个不能惹的主,见状,运气魔力,震声一喝:“呔,哪里来的小鬼,敢不跪拜你姑奶奶!赶紧跪地请安,不然打你满地找牙!”

一声差点掀翻屋顶,震得众人退步。那豹眼大汉也吓一跳,恼道七窍生烟,拔刀一指,怒道:“原来是魔物!敢闯人灵盟之地,找死!”此刻,道者上前,取出护碟,奉上道:“尊驾息怒,吾三人自外地来,入城时手续齐全,非是流寇。不知如何要受盘查?”豹眼大汉看也不看,一刀劈碎护碟,喝道:“管你什么人!既有魔气,自当死来!”

“嗯!找打!”玄一暴怒,八极大刀随手捻来,怒劈豹头大汉。霸道一刀,震慑众人,大汉举刀相迎,却难抵挡。道者一旁,拂尘一挥,玄一摔倒在地,大刀也脱手。“哇,师傅,你干嘛呀?”玄一摔倒,感觉自己元功皆失,抱怨一声。“果然是魔者,结阵!”豹眼大汉吓出一身冷汗,回头一喝。见十几位人灵盟子弟,皆从怀中掏出一黑色七层宝塔。

宝塔显出灵阵,产生庞大威能,将三人尽数压住,动弹不得。“师傅!真是坑徒,不坑到底不回头呀!”玄一动弹不得,也是无奈。官差们用降魔锁锁了三人,即将三人押走。半路上,玄一看道者,嘟嘴道:“师傅啊!咱们好歹也是超先天的高人了,这么锁着满大街转,不觉得丢脸吗?”道者:“脸在哪里呀?”玄一闻言,白了道者一眼,不说话。玄天,挠挠头:“脸不再脑袋上吗?”“脸在脑袋上,那怎么能丢呢?”道者。“师傅,姐姐说的丢脸,指的是尊严呀?”玄天。“尊严?那尊严在哪里,你指给为师看?”道者。“呃!我不知道呢。”玄天。“真是油盐不进的道士!我怕,总有一天会被师傅气的英年早逝!”玄一仰头道。

三人被带着,来到玄鹤山成后水霄山上。灵盟(人灵盟)之官衙,即在山上水霄阁中。入了山,见山四围水瀑,有数百水瀑,高百丈自顶垂下,落日山间。而瀑外有铁索架桥,悬挂高空,千丝万缕攀成路道。“啊!好漂亮的瀑布,好漂亮的铁索桥呀!好美呀!师傅,师傅,你快看呀!这么多瀑布呀,好像在仙境一般呀!我要在这里多玩几天!太美了呀!”玄一趴在铁索边,左右四面看,欢快的大喊大叫,肆意的奔跑,左右官差拉也拉不住。

“赶快走!看什么看!简直就是小疯子!死到临头,还不知道怕!等倒了大堂,打你们皮开肉绽,再判你们斩首示众,看你得意!”豹眼官人,恼怒催促道。玄一被推的烦了,掐腰喊道:“急什么急呀,又不着急回家娶媳妇,你找什么急呀!都要死了,还不让人看个高兴!你怎么这么坏呀!”

走了二里铁索,上了山顶,豁然开朗,见山顶有十数多湖面,波平入镜,水色如玉,天空之景,亦投射一清二楚,好似孪生之色。而湖水中央,有玉阁琼楼数十座。“哇,如此清澈的湖水,真是天地造化,自然美神!啊,如此景色,与玉宇琼楼对映,顿显人工之浮华。”玄一又是一番慨叹。

三人被推着走进中央亦楼阁,上书“水霄狱司”。走入内中,有黑衣武者二十名,各持铁棍,威武站立。而堂中早有十数人,排队等候问案。而此刻,高堂之上,金色官座上,见端坐一白衣青年,其气不俗,披发如墨,眼眸邪冷,尽显不羁轻狂。而其人,手持一卷,头也不抬,似乎在读书。观其气态,有些不羁轻狂。

等了不多时,那判官书生也不抬头,只言一声:“来者,何事,报来!”当即,有差官压上前头两人。见那二者,皆年不过三十,虽锦衣绣服,却早衣衫破损,灰头土脸,一个胳膊上染满血红,令一个也是满脸染了糊涂红,好似与人争执过。原来此二人,因其父亲新丧,为争家产打架,故而被官差押来。二人跪拜,争相抢话,无论左右,只说对方不是。见其兄长者,肥头大耳,眼金灵光,似商贾狡黠面,扑通跪拜,连哭喊道:“哎呦,仙官作主!吾本良善,本分为人,苦心营作十数年,才挣得一番家产。奈何有此不良之弟,其性凶悍,不思苦劳,专好吃懒作,如今父亲刚丧,竟要抢我家产,一言不合跟打伤与我,请仙官为吾作主。”另一青年,瘦面尖嘴,也不遑多让,跪拜伸冤,苦道:“哎呦,仙官大人,莫听他瞎狡。吾才是苦人,受他毒害太深。吾身体瘦弱,自幼多病,故将家事交付兄长。吾父亲受累一生,前日作槟,吾兄不但不招抚亲弟,反而霸占全部家产,更找一般恶奴,一同对付与我。可怜,我孤家寡人,上无父母照拂,下无伸冤之处。如今,来到仙官大人面前,请大人作主,还我公正。”

二人苦诉,说什么他不孝,说什么他懒惰,说什么他心肠坏毒,说什么他为商狡诈,只吵嚷半日。见那堂上青年,眼皮不抬,也不问话,忽一拍面前堂木,淡淡道:“来人,将此二人各拿下打二百铁棍!若是有命,日后再闹,还打二百铁棍!”当即,来了两个黑衣武者,各拽了一个去,来到阁外用铁棍打起脊背。那二人大呼冤枉,喊了半日求饶。铁棍加身,砸筋断骨,只打的二人吐血,不多时,只余半条命,被抬着扔了出去。

后面众人见状,个个胆寒,不知,这判官什么来头,怎么不问案,直接就一样打了。此刻,后面又上去两人,乃是两个道士模样。那二人一般四十左右,皆长须玉面,衣蓝衣道袍,有些气派。那二人回头看了看外面挨打的两人,也是有些胆怯,不过其一者,觉得那二人挨打,乃是兄弟不睦,大不孝之罪,自己却是有理不怕,于是上前打个稽首,道:“福生无量天尊!大人容禀。吾乃山秀道士,乃福居山弟子。此人为胡蛮道士,为灵扬山弟子。此人两年借我白银二千两,说好半年归还,却不曾兑现。去年,又从我观中偷走玉宝珍珠衫两件。如今,吾观种少衣却食,他囊中颇丰,却不肯归还所借之物。请大人评判。”另外一道士,却道:“大人,休听他言。吾何曾借他银钱,何曾拿他什么宝衣!他又没有字据作证,也无旁人目睹!他乃是缺衣少食,欲讹诈我也。请大人作主。”

那道士又急道:“你这个胡蛮道士,当真不要脸面!你那时来借,怕丢了脸面,与静室借钱!我看你也是一观之主,也不曾要字据,如今,却来狡辩。我那宝衣藏在卧房,只你见过。后来丢失,今日又听山门子弟说,你那里却多了一件,还向人炫耀,难道不是偷我的?”“谁偷你的!难道天下就你能有宝衣,我自家就不能有!你自己丢了钱,丢了衣,别诬赖好人!”胡蛮道士也争吵起来。

争吵多时,见那青年眼皮也不抬,也不问话,忽又拿起堂木一拍,淡淡道:“来人!将此二人拿下,各打二百铁棍,若是有命,还敢吵闹,再打二百!”一般情况,那两个道士也急了,只喊冤枉!那山秀道士吓得喊不要钱了,那胡蛮道士吓得喊愿意还钱,然而,却不顶用,一样拉出去打了二百铁棍!只打的二人脊背血肉模糊,满脸苍白,趴在地上,气也断了半截,也一样拖走,扔了山下。

如此问案,后面几人可着了急了,如此,前去伸冤,除了二百铁棍,怕得不到好处。后面,第三对,乃是一对年轻夫妻,不过三十岁,却对眼仇恨。原来,那妻子彪悍,那丈夫花心,一个牙尖嘴利,手爪狠辣。一个爱风流红尘,浪徒子。两人家世较好,也算般配,只婚后一年,即大开打,三日一小打,五日一大打。如今请来,是为了和离分家产。这一对不信邪,咬着牙上前,又诉说冤情,一个说丈夫整日酒肉,花丛流连。一个说妻子彪悍,不懂柔情,只打骂过日。见那判官一样,待二人说完,一拍堂木淡淡一句:“拉下去,各大二百铁棍。若是有命再吵,再打二百铁棍!”

那二人一般跪地磕头求饶,皆认错来,只是,一样无用,拉下去打了半死。那青年体弱,只一百铁棍便呜呼哀哉,升了天了。那女子倒是活下来,也成了痴傻,被扔下了山。看到这里,后面要告状的众人,可算死了心。当即,几对人纷纷跪地求饶。见那判官一提堂木拍下,还未说话,却听一小孩,拍掌大笑,抢话喊道:“哈哈!都拉下去各打二百铁棍!各打二百铁棍!正是!世间冤仇是亲家,有理无理皆失礼。二百铁棍打命去,地狱枉作糊涂魂。”

众人一愣,那青年抬头一瞧,看到玄一掐着腰站着中间,指着一群人大笑。“嗯?拉出去,打!”那青年看一眼玄一,眉头一皱,道。即有官差,把那一群人都拉了出去打。唯有,道者三日留在堂中。而至此,那青年判官也不问案,只低头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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