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者:“缥云郎段天丕,她其实是一个女子,但却拥有男人的身体。不过,他可不是天生的。她出生也是一个女子,在貔象国毫无未来!在她成年时,她的父亲将她卖了。而她杀了买她的男子,逃进了深山。之后,她用太阳暴晒自己的皮肤,再用石头将自己的皮肤打磨的粗糙。为了组织胸部发育,更是用炭火灼烧。她每天食用大量肉食,讲自己身体变得比男人还要壮硕。如此,苦心修炼,她把自己变成了男人模样!然后,参加了貔象国比武大赛,成为貔象国驸马。后三年时间,她用过人的胆量和智谋,将貔象国的国王放逐,取而代之成了国王。之后,她修改法律,允许女子习武,增强了女子的地位,让女人和男人拥有同样生存的权力。”
落雨魄清冷道:“你这故事不错,但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道者:“不急,且听后文。段天丕将貔象国进行了改革,一步步实现自己的愿望。然而,段天丕的妻子周氏,却因为嫉妒和寂寞,揭发了段天丕女人的身份。于是,貔象国大臣们纷纷倒戈,数万精兵围攻皇城。那时节,火光冲天,刀兵围杀。段天丕眼见自己苦心祈盼的一切,尽数湮灭。她愤怒撕开自己的胸膛,将自己一颗炽热的心脏掏出,向苍天起誓,诅咒貔象国从此不生男子,只诞生女子。”
说到这里,落雨魄表情一动,手中笔也迟疑了一瞬。道者道:“段天丕的诅咒,后来果然应验。至此,貔象国人果然只生女儿。后又三年,貔象国公主世颜,为掌控貔象国,欲求男胎。她费心找了一名神通不凡的巫师,石碣法师,求他帮助。那石碣法师果然,给他出了一个办法。原来,段天丕的诅咒,他也不能解。不过,有一种人可以抵抗诅咒的力量。即是,十世纯阳真身的和尚。这样的和尚,如果死了,他的魂魄若是投胎,必是男生,而诅咒也不能改。那公主寻遍全国,果然在一间二德寺,寻到一名高僧,名幽默和尚。那幽默和尚,天生仙灵,智慧超群,也是佛家圣者。那公主以全寺僧众性命为要挟,逼迫和尚坐化,投胎自己肚中。那和尚知此是自己的劫数,只得照办。如此,足月时,那公主果然诞生了貔象国唯一的男婴。然而,十几年后,那男婴已经长大,只是个男生女相!虽是男子,却比女子容貌更好,身段也好,端端的女子样。如此,那青年也是受尽折磨,甚至跳崖自杀。那时节,道者正好路过,救了他一命。也帮他们貔象国,改了这诅咒。才不至于那国家灭亡。”
听到此处,落雨魄才算明白,道:“那貔象国诅咒如何解的?我又不是貔象国人,谁又诅咒与我?”道者一笑:“知道诅咒的原因,自然要找源头去解了。诅咒起源,是男女不平等的制度。所以,道者先辅助那男生女相的孩子,当了貔象国国王,对貔象国制度进行了改革。那时节,因为只生女儿,而无男子诞生,故而制度也没有太大的阻拦,便落实了下去。而貔象国地气特殊,女子不易修炼,所以,我从南淮河,挖了半河之沙,改了他们国家的地气,让女子体能得到了很大改善。一切准备工作做好,我去了地神渊,见了段天丕。因为,她发下的是地咒之力,故而,她之魂魄,被绑在地雷柱上,日日承受雷电击打与挖心之痛。我与那段天丕讲了三天的道,她也解开了心结,不再怨恨。于是,帝尧阎帝将她收下,封为貔象阎罗,专门惩罚诡异大陆之罪孽。事情解决,貔象国恢复和平,妇女也怀男子。为纪念段天丕,貔象国建了神庙,奉其为正天武德神,日日奉养香火。至于,你之事,也是一般因果。”
落雨魄道:“那你能知晓我之诅咒何故?”道者:“呵呵,男生女相之事,讲了全部。至于,你为何遭受诅咒,待会儿我自让你见。现在,再看你腹中之病,道者一问,你是否杀了乌王宗铁背银眉驼半仙?”落雨魄疑惑:“你怎知道?”道者:“你为何杀他?”落雨魄冷道:“他看了我的脸,更调笑与我,该死。”道者一笑:“看你脸,笑话与你,即要该杀。那你心病太重,该有此难。其实,男生女相非是羞耻之事,无需遮掩。你厌恶此事,心性扭曲,造杀业不少。而你所造之病,也因此而来。那驼半仙炼有邪功,但凡杀他之人,皆会被其残魂寄生!待他吸食对手精元,正好重生。因你是纯阳之身,加之功体强悍,故能将其困缚身体,它也难以重生。故而,你看似怀孕,实则被驼半仙寄体罢了。万事因果,退一步,天涯海阔,进一步,心难苦受。你呀,白有一副灵身,却不懂修身。”
落雨魄恍然,道:“原来如此。刚开始,我以为它是新生命理,不忍伤害。后它吸收吾元功,吾才醒悟。欲杀之时,已然困难。只得,封锁体内。不知,你可有解法?”道者:“有。不过,道者需剖开你肚腹,才能将其取出。”落雨魄毫不迟疑,道:“那即如此!”道者:“那你躺下,吾施术时,你要保持清醒,注意压制驼半仙。带其离体,吾自将其封印。”
见落雨魄挥手,纱绸绕榻,自家落身,轻解腰围,显出腹部。道者开天眼一观,清言道:“开始了。”言毕,道者洒寒息,冻住落雨魄腹部,手画锋芒,切开落雨魄肚子。内中驼半仙,感受外界威胁,当即挣扎,散放金光,冲向道者!道者身绽九莲法盘,将驼半仙魂术尽数挡下!挥手见一段墨绳将驼半仙幼体锁住,又捻法指,破驼半仙邪术,断其与落雨魄神魂牵系,最后割破落雨魄半数肝下来,把那幼体才带出。带出驼半仙,贴上三道符文,收入一银色小葫芦收好。道者回身,洒下一滴生命能源,修复落雨魄身躯。
片刻时,落雨魄身躯复原,合衣起身。回头看道者,言道:“这一番你救我,算是恩情。日后,吾可帮你做一件事回报。你可离去也。”道者一笑:“身上的病治了,你心里的病还不曾治好。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受何种诅咒,如何去消?”落雨魄看道者,道:“你虽有些本事,却也不是无所不知。吾前身之事,你焉能知晓?”道者一笑:“吾虽不知,但地府生死轮应当知晓。不如,吾带你去查一下前身,如何?”落雨魄疑惑道:“难道,你有本事出入地狱?”道者一笑:“这倒不难!未免引起骚动,你我可灵魂出窍,前往一探!”
二人即盘腿坐下,各出神魂,道者引路,往地狱一行。魂行万里,只一眨眼,二人来到恶狱生死轮前,见树藤彩光绕成镜状,一如往常。道者请到:“来,将你手放入其中,心中动念,自然能看自己前生。”落雨魄即将手放入,顿见,磅礴记忆,汹涌冲入脑海。
原来,仙界分为,仙穹、仙道、仙鸿三界。人界飞仙者与普通仙人,所踏足修行之处,为仙鸿界,地界无边。仙界之上,三十三重天之上,为道祖、上清高人所修空间,名仙道界。而仙界还有一仙穹界,那里更为厉害,内中人物出生时,即是圆满智慧和境界,皆是金身大成圣者。而落雨魄即出生自仙穹界,然而出生时,其手臂因有一红色剑纹,故被认为乃是非圆满之人,被遗弃仙界道山。
落雨魄被遗弃后,遇鸿天道祖收养,取名剑阳真。百年后,剑阳真修成金身,成为道山护法之一。那时,仙界动荡。本负责掌管人、鬼、仙三界的为司天殿。不过,因司天殿行事越发偏离,多遭仙人埋怨。于是,鸿天道祖趁机统一了南北仙界,建立了与司天殿对抗的天道殿。剑阳真也被封为赤阴诧神,负责仙界律法维护。
剑阳真,公正无私,修道精深。任职三百年间,无有错漏,诸事调达,三界和谐,因此也为仙界称道。不过,后剑阳真发现自己出生自仙穹界,因此大闹了仙穹界。最后,金身被碎,鸿天道祖将其救回。后,剑阳真神号剥夺,被鸿天道祖发配苦阳地,负责看官犯重罪之女仙。
苦阳地,万里是红色荒山,终日太阳酷热炙烤,四周无一生物,连天空也不见云朵一片。犯人只能低着头,在那里砸石头,接受身体的折磨。很多女仙承受不住痛苦,死在苦阳地。也有接受不了酷刑,选择重新投胎人世,不过那样,她们有可能永远也再不能修成仙体。
剑阳真看管苦阳地后,过了百年。一天,一名谪媚的女仙被发配到苦阳地。谪媚样貌出尘,清雅美丽,在众女仙之中也是最亮眼的一个。她本是金仙天苍道人的女儿,因天苍道人私练邪功,吞吃其他仙人,遭鸿天道祖击杀。谪媚本应不受牵连,然因替其父求情,被鸿天老祖罚到苦阳地接受百年酷刑。谪媚被罚苦阳地,很快重病难以自愈。剑阳真不忍她死去,于是偷偷赠一瓶仙海沧液神药给谪媚。
谁料到,那谪媚不仅不领情还告发了剑阳真。鸿天老祖很生气,却没有惩罚剑阳真,反而是加重谪媚的刑法,让她每日不仅承受苦阳地的痛苦,还要每日承受虫蛊噬脑的痛苦。七日后,谪媚忍受不住折磨而死。剑阳真因此动怒,要远离天道殿。于是,鸿天老祖打碎剑阳真金身,将其打入地狱接受种种磨难。在地狱里,剑阳真依旧不悔改,于是按照鸿天老祖法旨,剑阳真被投入转生轮,投胎为人。而从苦阳地逃出的女囚怪诞女烟默等女仙,得知剑阳真要重新投胎,于是施展了诅咒,让他投胎为女儿身。因剑阳真乃是纯阳金身,诅咒也无法改变性别,故而,出生后也变成了男生女相。
记忆如潮,历历在目。落雨魄回神,更是疑惑。道者:“怎了,还不知答案?”落雨魄道:“知了前身,反而更为迷茫。我前世之身为仙界之神剑阳真,他为人公正,也不曾害人。为何有女仙要诅咒与他呢?”道者一笑:“记住,诅咒你的人,再查查你们有何交集?或许,你做了什么得罪他们的事情。”
落雨魄在此将手放进生死论,苦阳地地狱之景,再次回到记忆。那里,有无数女仙,在红色烈日下被炙烤,头发焦黄,皮肤皲裂,而他们的手脚也全是被磨出的鲜血。她们每一次挥动手中的铁锤,身上就会像被针刺一般疼痛。那时节,剑阳真站在烈阳下,像是判官一般巡视众人。所有女仙,皆是用恶毒的眼神看去。而剑阳真说了一句话:“女人天生的罪人。”
想到这里,落雨魄捂住脑袋,痛苦不堪,皱眉道:“为什么?剑阳真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他到底错在哪里了?”道者:“不要想了。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道者或许可以给你解疑。”落雨魄道:“天道殿有一苦阳地,专门惩罚犯错女仙。男仙犯错,或降仙籍,或赶出天道殿,最大的惩罚即是击杀神魂或贬入凡间。而女仙必须去苦阳地受难,才得审判。剑阳真为刑狱之官,自然遭受仇视。只是,他有一句话,我不能理解。他说,女人天生的罪人?”道者却点头:“看样子,问题的答案,你已经找到了,那咱们先回去吧。”
回到人间,落雨魄依旧疑惑,道者道:“无需疑惑。你之所以,读不出剑阳真的想法,那时因为,犯涉及天道秘密,生死论皆不能给出。若是经常给出天道答案,那生死轮参悟了生死,也会化出灵智,可妖可圣。你有疑问,可来问我,我已尽知此中因果。”落雨魄皱眉道:“那为何女人是天生的罪人,为何剑阳真会被贬下凡间?”
道者:“你知道苦阳地的意义吗?”落雨魄道:“不是惩罚女仙吗?还有何种意义?”道者:“非也,罚为表,渡为实。那些仙人虽然在仙界,却也不免动凡心,有了贪嗔痴的罪孽生出。人成仙太难,堕落人间,更是六道迷途,不知千万年才能超脱。那鸿天老祖却有私心,不过,他之私心却是好意。他想以苦阳地锻炼那些有了凡心的女仙,让她们重新化性,重铸仙魂。那谪媚也是如此。然而,剑阳真却动了凡心,看不到这一层,故要遭罪。那苦阳地炼的罪人,也炼剑阳真。那剑阳真凡心已动,金身尽毁,鸿天老祖只得让他重新投胎,再参悟天道,修回正果。”
落雨魄道:“那谪媚没有死了?”道者:“自然。可叹。那谪媚之父,吞吃仙人,犯下死劫,此乃因果。而谪媚求情事,可见道心不稳,乱发情怀。而入苦阳地,遭受苦难,才至看破天机,以苦炼道,终究成就功德。反而,剑阳真不能看破,堕入凡尘。那谪媚也看出剑阳真道心不诚,故而举报。不想,剑阳真到底看不穿人情,枉入了轮回。”落雨魄一时难以接受,又道:“那为何说女人是天生的罪人?”道者一笑:“呵呵,罪是什么?是人心罢了。天地自然,法量无穷,所谓的好和坏,是人心和自然的变化。而罪也是人心和规矩。你本为剑阳真,后天修行不善,毁了根基。如今,投胎为落雨魄,依靠神魂,造了不少杀业。如今,沉沦人间,却不思悟。今日有缘,道者替你宣讲道法!你且听好。”
道者正衣,正身,正言,道:“……道化阴阳,阴阳化身万物。天清地浊,男子为玄阳之体,女人为玄阴之体。正者为阳,不正为阴,故阴者阳之背也。玄阳天地刚正,气之华也。玄阴坤水柔顺,地之养也。……”道者将天地本来,万物源生,阴阳分别、虚无本来等法挑了几篇,各讲了仔细。
道者宣讲毕,落雨魄渐渐彻悟,想起前尘种种,面色彷徨而转明,自语道:“原来种种,皆因吾失去道心,自毁金身,造业更多。吾不修真,反为皮相执碍,犯下罪孽重重。今日,吾才算明白,一切唯我,一切为道。步步天道不离,没有丝毫差错。”言罢,那落雨魄周身绽放白芒,见其面纱飞去,娇媚女相渐化圣得清正之貌,剑阳真神魂再复,仙体也自然归元。
道者点头:“无量天尊,恭喜尊者,道心找回。”落雨魄恢复前世仙体,气韵也大不相同,声音清正柔和,道:“红尘种种,皆使堕落。道者如引路之光,照我归途。吾甚是感激。”道者:“诸事逢缘,无需过意。”落雨魄点头:“嗯,不知,道者为何来仙武宗,若有吾能相助之处,但说无妨。”道者:“道者此来,确有要事,请天仙道一助。前几日,吾知悉武皇陵中,困有万年罪魂不少,吾欲引渡他们入浮屠世界,解脱他们之苦难。另外,吾答应雳天琴仙替其借天仙道仙帖一张,以期加入天仙道飞仙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