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无事烦,天地也清白。道者四人踏在路上,向九鸿天方向而去。走了半日,玄一醒来,跳出道者怀,仰天哈哈大笑几声,一旁玄天惊的摸不着头脑。“哇哈哈!我玄一又杀回来了!哈哈!哈哈!”玄一嚎叫道!觉灵儿呵呵一笑:“玄一,真是个疯丫头呀。”玄一叫了几声,跑回道者身旁,喜道:“师傅,师傅,这一次,我可是历经千辛万苦,救了你小命!你准备拿什么奖励我呀?”道者一笑:“是你救了为师,为师怎么记得是我在天澜大陆救了你几次。我设下的渡生穴,你全都用上了。甚至,泣语人也打不过,你这个至尊命格,还没有发挥出超出为师意料的力量。可见,修行还差太多。”
玄一白眼道:“你都料到了,还顺带试炼了我一把,是不?那我还得感谢你啦。”道者一笑:“应该的,这是做师傅应该做的。不过,你倒是有一事,出乎吾之意料。吾刚应劫,你体内魔气尽出!那时节,若你将魔体放弃,你可以继承吾之衣钵,成道中之圣贤。为何见我未死,便放弃成圣,反而吞回魔体,继续走魔者的道路?”玄一仰头一笑:“我是这么想的,天下的圣人太多了,如果师傅注定会要成为圣人,那我玄一就要成为魔者!如果,师傅死了,我就继承你的意志,做一个圣人!救世的圣人太多了,而以魔者姿态救人的修者却太少了。所以,我还是做魔者!”道者呵呵一笑:“有这样的觉悟,师傅已经安心。”
走在路上,玄天看前路,道:“师傅,咱们去哪里呀?”道者:“九鸿天,去见初生童子。”玄一道:“师傅,初生童子是谁呀?为何他三番两次现身,救咱们呢?”道者一笑:“这却有因缘,日后,你自知晓。”玄一笑道:“师傅,又不敢说话,怕得罪了人。不过,这初生童子真是厉害,雳天老妖婆都吓得不敢动手。都称呼他是人间第一,真的有这么厉害吗?”道者一笑:“那时因为初生童子,道行高。玄一,你这几日怎么长了那么多坏口角,喊雳天琴仙什么雳天老妖婆?还总自‘姑奶奶’,你是谁姑奶奶?”玄一笑道:“师傅,你听我说,那雳天琴仙有几百岁了,是不是当的一个老字!五百岁的人,却长得如十八,这岂不是妖吗?琴弦结婚七八回了,当然是婆了。至于,姑奶奶嘛,这师傅你应该知道呀,我玄一可是未来三界之主,在三界我玄一老大,天只能排第二,众生排第三,所以,我比其他人大两辈,姑奶奶就是我的称号了。”道者笑道:“哦,照你这么说法,别人叫你小鬼,也是合情合理。你才五岁,当起一个小字,心眼多,是不是鬼头鬼脑的,以后,你也叫小鬼好了。”玄一跳脚喊道:“不好,不好!小鬼是骂人的!我才不要嘞!师傅,大不了日后,我不叫姑奶奶了。不过,琴仙老妖婆可是不能改,因为正合适!”道者:“然理道人的诗号,你可曾记得?”玄一笑道:“人论天理谁为好,坏,不过人心。仙魔恩怨何为真,身,不过一囊!百年浮华一清烟,万古皆空唯理存!”道者点头:“要多向前辈们学习。”玄一笑道:“我知道啦,大鬼!”道者闻言,呵呵一笑,摸了摸玄一头:“你是小鬼,师傅便是大鬼。正合适,呵呵。”
玄天回头,道:“师傅,扯了半天,也不知,去九鸿天见初生童子干嘛?”道者一笑:“我与桀师师有约,在九鸿天解双方仇怨。”玄一笑道:“师傅,桀师师,活该死男人!我可不会认错。”道者一笑:“谁能让你认错呀,你那么厉害。”玄天担忧道:“师傅,那桀师师真是厉害,听说一掌将天澜大陆打没了。这样的人物,干这么多坏事,为何没有报应?反而,权力滔天,人神皆怕。”道者一笑:“呵呵。为何要有报应呢,玄天?”玄天皱眉道:“若做了坏事,而没有报应,那岂不是可以做坏事了?”道者一笑:“好坏是你的分别心,如果,你看不清楚事物的真相,找不出自己的公心,那报应对你来说,也是混沌不辨的。”玄天听得糊涂,挠头道:“我不明白。”道者一笑:“世间事不是没有报应,只是没有得到你想看到的报应。若你有一丝妄心,则看不明白真相。玄天,若你不明白,那你便记住,她会有她的报应,只是发生在何时,发生在何地,以何种方法,并不是你能知晓的。”玄天好似明白一些,点头:“我知道了,她会有报应就是了。”
道者闲步行路,一如既往。玄一三人风风火火,在大路上蹦跳嬉闹,也是开心。路旁,忽见一头发斑白,衣衫褴褛男子。那男子看似中年,却身材佝偻,拄着拐杖,衣服衰老样,见其面前放一破木牌,上写:货卖蚕豆,一把十万金。眼见稀奇,玄一三人跑过去围观,玄天笑道:“卖蚕豆的,一把十万金?你这蚕豆莫不是仙豆,吃了有神效?”那男子抬满是皱褶和泥污的黑脸,看三人一眼,无力摇了摇头。玄天笑道:“原来是个哑巴,又有些痴傻,还真挺惨的,要不然,咱们送他些金银吧。”玄一呵呵一笑:“你才傻呢,看我治好他的哑巴!”
见玄一一脚跺地,地面窜起一巨大泥块,随手附灵,那土块当即显化成金!玄一扛那巨大金块,往哑巴男子面前一扔,笑道:“哈哈,十万金够了吧,把仙豆拿来?”那男子见状吓得瞪眼,看玄一如同神仙:“乖乖,仙童降世呀!”玄天一愣:“还真不是哑巴!”玄一跳金块上站住,伸手道:“赶紧的,我要仙豆!可别想蒙我!”那男子急从怀中掏出一小布袋,自内里倒出十几颗大蚕豆,捧过去道:“这是我从鼓山福神那里求来的。他说这蚕豆价值十万金,所以,我才拿出来卖的。哎,这一等就是半年,可算卖出去了。”玄一接过蚕豆,察看一番,用牙齿咬了咬,摇头道:“呸!这不就是生蚕豆,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呀?你不会是骗我的吧?骗我可没你好果子吃!”
男子恼道:“你不识货,不买就还给我。福神说值十万金,肯定差不了。”玄一鄙视道:“什么福神,八成也是个骗子!看你这样,也被骗的挺惨的!饭都吃不上了吧,来我这里有烧鸡给你吃。”玄一掏出一只烧鸡,递给男子。那男子抱住烧鸡大吃了起来,一边说道:“嗯,真好吃,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了。”玄一笑道:“说说呗,你的故事?”男子点头:“我叫三废残人。这是大家给我起的外号,因为我从小到大,从不干活,只靠着族里养着。我也很懒,懒得都忘了自己的名字。”玄一三人听了大笑,玄天忍不住笑道:“哈哈,三废残人,还有这样骂自己的吗?是哪三废呀?”三废残人摇头:“我不知道,反正,他们都这样叫我!”玄一笑道:“三废,乃天地人,天为父母长辈,地为妻子儿女,人为阴土福德。不养父母、子女,不积福德,三废残人也。”玄天摇头道:“姐姐,又瞎编了。哪有这种说法!三废明明指的是他身体不干活,脑袋不思考,情志糊涂,没心没肺。”玄一笑道:“身是人阳果,乃是地生!脑袋为六阳之首,乃是天!心主神思,肺主伤情,是人之特有,区别禽兽之处。所以,弟弟所讲三废和我将的天地人三废,话不同,理却一致!”玄天:“啊,瞎掰你也能扯回来!那三废残人,也可以指人的财富、健康和权势了。天为权势,地为健康,人为财德。因为高为正,合天理。地位阴,合厚土。厚德载物,以德养人之身。”
三废残人听得云里雾里,挠挠糟乱的头发,道:“小鬼,我讲故事呢,你们扯什么鬼呢。反正,不要管名字怎么来的,我挺喜欢的。我家在距离这里一百五里外的河图谷,那里可是个宝地。我们那四季如春,也没有猛兽妖精。我们洛神一族,千百年来,风调雨顺,无灾无难。因为我出生便是族中第二长的辈分,所以,小辈的都要叫我祖宗咧!正因为辈分高,所以,族里所有人都得听我的。我不用干活,他们就得给我吃喝。我就这么混吃混喝,舒舒服服过了四十年。然而,这四十年我除了混了个三废残人的名号,便只剩下满身的疾病和肥胖的身躯。而且,族中的姑娘都知道我好吃懒做,没人愿意嫁给我。我到现在还是单身呢,要知道在我们族十八岁就能结婚了,而且我还是族中长辈,更应该有姑娘喜欢呀。可是,托媒人说亲,几十次了都不成,连族里最丑的姑娘,都看不上我。到后来,连媒人见了我都跑……”玄一白眼道:“喂喂!我们知道你没对象,说故事好不好?找对象的事情,先放一放。”
那三废残人摇头,很认真道:“找对象才是重点,好不好!你不知道单身四十年,那种孤独悲苦,还要承受别人异样眼光的痛苦!反正,为了找对象,为了出人头地,我心中一直想着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让族中人对我刮目相看。一年前,机会终于来了。那日,族人像往常一样,在山谷中忙碌,男耕女织,融洽和谐。然而,忽然天空出现巨变,几十里的天,变成了一半青色,一半红色,天空刮来可怕的飓风,山谷从未如此的动荡飘摇,简直是末日来临。”听到这里,玄天忽然惊道:“哦,我知道了。他说的是百善冰和姬九凤的大战吧!一年前,修炼八卦伏水诀的百善冰和修炼朱离吞火功的姬九凤,在这附近的铁牛河打了一架。那一架打的天崩地裂,整个铁牛河都辈冰火炸干,导致周遭百里地脉,海水倒灌、水火交杂。”
玄一道:“弟弟,你怎么知道的?”玄天笑道:“这一个月,你和师傅躲避天下人的追杀。胡灵儿和牛道儿都跟着他们师傅修行了,我一个人闲的没事干,就把道冢积攒的仙录宝鉴都看了。我现在也算是三界百晓生了。哈哈!”玄一呵呵一笑:“弟弟,多看书是好的。”三废残人却摇头,不悦道:“小娃,一点不礼貌!我讲到一半呢,插什么嘴!底都被刨出来了,我还讲什么!”玄一笑道:“谁让你慢吞吞的,说说蚕豆的故事吧?”
三废残人接着道:“那二人大战,导致百里地灾,河图谷也意外受灾。山谷中干净的溪流,充斥海水,淹死了谷中的庄稼和果树。鱼塘里的鱼也死光,树林里的猎物也都不见了。本来富饶的山谷,一下子成了荒地。而海水退后,那土地种下庄稼,也不能长成。没了食物,大家生活都成了问题,于是开始考虑搬离河图谷。可是,祖宗有训,族中人不得离谷。自古以来,我们河图谷的规矩便是只准进,不许出。所以,大家是进退两难。可是不出来,大家都要被饿死了。所以我偷偷躲过了护山大阵,一个人溜出来找寻救活河图谷的办法。”
觉灵儿笑道:“听起来,河图谷是一个隐秘的地方,你这样说出来,好吗?”三废残人哈哈一笑:“小娃,开什么玩笑。我们河图谷可不是寻常地方,有三清遮天大阵隐藏位置。即是,神仙要找也是徒劳。只有我最为族中第二长的人,才知晓过三清遮天大阵的办法。”玄一笑道:“好了,继续说蚕豆?”三废残人笑道:“我溜出河图谷,到处找有大能耐的高人。我找了十天,听人说这百里外有一座鼓山,山中有一地福神,有求必应。于是,我风餐露宿,花费半月时间,终于到达鼓山,找到了福神庙!”
听到此处,玄天摆手:“等等!百里你怎么走半个月的?爬野不至于这么慢呀?”三废残人得意一笑:“小娃,没见识了不是。别看,我现在英姿飒爽,身材苗条。这都是这一年卖蚕豆,风餐露宿饿的,一年前我可是四百多斤的大胖子,走十几步就得歇一气!半个月能走百里,还是我意志力过人呢!”玄一呵呵一笑:“哈哈,还真没白饿一年!”三废残人接着道:“反正,我到了福神庙见到了福神。那福神果真是神,每日求他的百姓络绎不绝,无论是社么重病或大灾,他都能出手解决。我排了几天才排上队,我问他我们河图谷遭难了,怎么样才能让大地恢复,让大家吃饱饭。结果。,他闭目思考一会儿,给了我这样一把蚕豆。并且,告诉我这蚕豆价值万金,可解河图谷危机。我离了福神庙,拿着十几颗蚕豆,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你说我逃出河图谷两个多月,回去就那十几颗蚕豆,这不得让族人笑话我一辈子!所以,我打算把这蚕豆卖了钱,然后买一些粮食,再衣锦还乡!”
闻言,玄一哈哈笑了起来,玄天不解,道:“我看这福神八成是骗子,你上当了。还是赶紧回家去吧!”三废残人急摇头:“不可能!福神真的有法力,我亲眼见到他救活了好多人。再说了,他也不收人家一分钱一分谢礼呀!”玄天:“这都是套路,骗子都这么干,好让更多人供奉他们!”玄一笑道:“呵呵,这事情,我基本上都知道了。三废残人,你当时跟福神提的要求应该不仅仅是救河图谷吧?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仔细回忆?”三废残人回忆道:“那好吧,我仔细想想。我记得,我在庙外趴了三天,饿的眼冒金星,路也走不动。还是其他好心的百姓给了我几个馒头,才没饿死。我亲眼看到许多人进庙后,开心的回来,而且愿望都实现了,所以,我也很期待。当我爬到庙里,抬头见到堂中坐一个身材微胖,穿着红衣,头冠金钗,仙风道骨的老翁。我知道他就是福神,我赶忙磕了三个头,求老神仙帮忙。只见,那老神仙闭眼不动,只是抬手指了指头顶布招子,上面写了一行字。我因为不认识字所以,便又说到:老神仙,我不认识字,你能不能说话呀?那老神仙睁眼,咳嗽一声,问我来此何事?我便回答到道:‘老神仙,我是河图谷洛神一族人,一个月前,我们那里发生了灾难,海水淹了山谷,现在地里不长粮食,求老神仙救我们一救!’那老神仙掐指一算,算了好一会儿,最后皱着眉头从怀中掏出一把蚕豆,扔给了我!并说,我回家后自知妙用。本来,我捡起豆子打算离开,可是我一想我还没媳妇呢,不如趁这个机会,一并求了老神仙。于是,我又问老神仙,如何改掉懒惰的毛病,如何减肥,如何找对象?那老神仙看了我一眼告诉我,若有一日,有人能认出这蚕豆,并且告诉我蚕豆的出处,那我便可以心想事成了。于是,我在路边贩卖起蚕豆,想找一个能认出此豆的人?可是等了大半年了,也不见一人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