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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秋风啸雨叶落尽 瘦马疯人塞北行(2 / 2)

“真的四小姐请不到,那……假的呢?”

“偷天换日,当真是好计策!哈哈哈……”

待那守走后,朱斐斥向朱斐沙问道“大哥,这小子是有几分计谋,但你对他何必那么客气,要我说,咱们不给他这百两黄金他又能如何?”

朱斐斥没有回答,只是回问道“你可知他为何升做不了伍长?”

朱斐沙回道“这还是得多谢大哥帮我压着这小子的风头。”

“那你又是否明白你为何无法升做伍长?”

朱斐沙闻言不禁好奇,于是恭敬地道“还请大哥指点。”

“那是因为有那守啊……”

翌日。

那守害怕善雨仍在伤心,便一大早拉着她去吃早饭。那守见善雨仍略有魂不守舍,便劝他道“雨儿,你又何必再为了那狼心狗肺的人再难过呢?”

善雨眼圈略红,回道“那守大哥,我哪里是为了他难过……”

“好了,你莫要再想了,今天早上我不当班,带你去小蓬莱吃桂花糕,怎么样?”那守看着善雨,脸上挂着笑,加上他一身黑衣黑甲,着实有几分帅气。

善雨抓着衣服角,低下了头,还是有些扭捏。他回道“那守大哥,我实在是想去。只是……昨晚四小姐不知去哪里了,我还是想去找下四小姐。”

那守看着善雨,宠溺之心油然而生,温柔的道“那又有什么问题,走吧,我们一起去……”

两人行至倾于世院落,却见到倾于世大门紧锁着,门口不见那些轻灵剑派的贴身侍女,只有两个黑甲卫守着。

看到那守至此,两个黑甲卫站的更直了,敬礼道“队长!”

那守挥挥手算作回应,回道“你们俩进去禀报四小姐,就说我和善雨有要事求见。”

两个黑甲卫则是面面相觑,疑惑道“怎么?队长不知道四小姐和清灵剑派的那些侍女走了吗?”

那守则是惊道:“四小姐走了?!何时走的?!”

“一大早便走了,好像是有什么急事,现在恐怕已经出了城很远了。对了!您这么一问我想起来了,小姐倒是给善雨姑娘留下了封书信。”说着左边的的那名黑甲卫便在怀中掏出一封书信。

善雨接过书信,上面却只有四个大字“尘天亲启”。这下善雨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四小姐走的这般急,只怕是他的宗门出了什么急事。只是走的这么急,怎的却又给尘天留了封书,莫不成四小姐真的对尘天有意思?

看着尘天亲启四个大字确是四小姐亲笔无疑,善雨便也不在多想,拿上了书信道“那守大哥,咱们就将这封书信再送过去吧。”

那守却道“雨儿,我自己去就好了,知道你不想看见那小子……”

“大哥言重了,只一封书信而已,又算得了什么……”

两人便又折返到尘天住处,这期间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善雨站在尘天门前,抬起手略微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敲了门。

“谁?”尘天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我,善雨。”房间内却没了声音,片刻后,脚步声响了起来,“咯吱”一声,房门慢慢的被打开了……

尘天露出头来,一身麻布白衣略显褶皱。眼睛早就失去了平常的光彩,头发也乱了起来,从偌大的黑眼圈看出,他彻夜未眠。

善雨看了他的样子,也不禁心疼,却也没什么好讲,只是说“你运气好,小姐还记得你,这是小姐给你留下的书信,你拿好。”善雨将怀里的书信递给了尘天,转身时又说道“小姐回塞北之地的宗门去了,这是小姐的亲笔信,笔迹分毫不差,信不信由你。”随后便和那守一并走了出去。

尘天只依稀的听到“那守大哥,咱们去吃桂花糕吧……”

尘天没有光彩的眼睛里折射出了更多的失望,心道“是了,我恩将仇报,他肯定是恨上我了。可是……”不过,他看向了手中的书信,脸上终于恢复了一丝略带悲惨的笑意,目光重新有了些精神,心中想“还好,这世上终究还是有人挂念我的!”

尘天打开了书信,内容不多,如下

“尘天,近日来我清灵剑派有要事处理。我若走后,朱斐沙定会对你不利,于安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你却不能长久呆下去,所以你要按地图所指,离开倾府,到塞北的地图处寻我,由此可保你安全。”

落款倾于世三个字很是秀气。信中还告诉了尘天如何混出倾府绕开守卫的小路,甚至放了一份地图和一百两的银票,倾于世的确是处处规划的缜密。

尘天读罢,脸上却又恢复了方才的死灰。满脸寂然道“连你也不相信我?觉得我是卑鄙小人马?要我走?……”

尘天自嘲的笑了笑,心中却满是倾于世的模样,自言自语的道“或许这才是真正稳妥的办法吧……哈哈,这天下之大,难道就真的没有我尘天的容身之处吗?”

“或许在她眼里,我只是个解决家族问题的工具而已……”

“像善雨说的一样,我只不过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而已……但是能看到她,我觉得也是一件好事……”他的思绪又逐渐乱了起来。

尘天一天都没有出门,只是浑浑噩噩的在房间里坐着。到了傍晚,他终于起身收拾了几件衣服,塞进了包袱里后他吹灭了蜡烛,打开了房门。

猛地一整冷风袭来,秋雨立刻便抢着冷风打进了屋里,尘天衣服的下摆已经湿了不少……天上并不见闪电,也没有什么雷声。只是微微的北风裹挟着细雨打在尘天的脸上,树梢有些沙沙作响,不知道是风刮的还是雨打的……常言道冀州延平府,最狠秋老虎果然名不虚传,现已经时值深秋,正是秋老虎下山的时候。

“今年是什么时候了?夏历1315年的秋天了吧?我也刚好来到这世上15年了……”

尘天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又拿出了一件防雨的破袍子,终于暖和了几分。看着门外的一片漆黑,他擦了擦脸,终于醒了过来,他呆呆的看着天空中若隐若现浮动的乌云,想着“是啊,我的前十五年过得很是拮据黑暗,就像我身后的这间漆黑的小屋子,什么万剑山、魔教、倾家、无事门,都像是黑暗中的刺向我的剑,要砍我的刀子,我是受够了。我的命不要像义父那样,甚至被一首诗摆布!”

尘天扣上了帽子,一脚迈出了房门,鞋子上立刻湿了。但他仍然坚定地向前走去,不再回头。终于,他的身影也渐渐消失在这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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