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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 天下百宗一席话九州三地两人言(2 / 2)

话音一落,拓跋转身竟要离去。

此时却又听那舟督仁道“少府主且慢!”

“还有何事?骂的还不够?”

舟督仁却对着拓跋做了一揖,深深的拜了下去,恭敬道“在下乃是大犯,适才口出狂言,少府主不杀已是有恩于在下,在下哪还能叫骂?”

拓跋看着舟督仁脸色慢慢的变化,忽然他好似恍然大悟,道“他妈的!你小子玩我!?”

舟督仁却苦笑两声,道“在下看的世态炎凉多了,失望的多了,自然会怕。适才只是看看少府主是否值得在下托付,这才口出狂言,还望少府主莫怪……”

拓跋闻言自然懂得了这拓跋是有什么话要说,刚才只不过是有意激怒他瞧他的反应,看舟督仁的样子,这事情像是牵扯不少方面。

舟督仁说话又变回了那个知礼的人,他道“少府主胸襟宽广,心中是有天下的,是有苍生的。”

舟督仁朝着拓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自己也向后走了两步,两人在屋内相对着坐了下来。

尘天和唐雪黎见状也稍稍松了一口气,两人也并排着坐了下来。裴龙却仍不放心舟督仁,在他身后后站着。余妈则是看出了这几人有什么事情要谈,自己一来听不懂二来也不想遭烦心,便给唐雪黎告了退,去门外守着了。

舟督仁环视着屋内一群人,先问尘天道“兄台怎么称呼?”

“兄台不敢当,舟督仁大哥恐还要长我几岁,在下尘天。”

舟督仁闻言郑重回道“谢过尘天兄弟救命之恩,大恩无以为报,日后若尘天兄弟有难,在下定当万死不辞。”

“言重了。”

舟督仁脸色苍白,忍不住咳嗽两声。他看了看尘天道“尘天兄弟,你可能对东阳县一事知之甚少,且听在下慢慢道来。”

之后他又望向拓跋,道“少府主,至于刚才在下为何说出那番话,这其中也会有原因。”

之后他坐正了身子,慢慢讲道“今年秋末之时,我东阳县确实聚集了三千义军,揭竿起义,却不是无故而起,为何反幽自立,这其中另有隐情。”

“请问几位可知塞北百宗大会?”

尘天闻言,答道“百宗大会乃是塞北三年一度的盛会,届时塞北各宗各派甚至一些郡州都会前去参加,相传大会夺冠奖励丰厚,届时不止能名扬天下出人头地,更能获得那百年难得一遇的机缘。”

“尘天兄弟所言不假,看样子是参加过盛会了?”

“惭愧……在下只是听家师所讲,却不曾有幸参加。”

舟督仁道“尘天兄弟武艺高强,参加想必也是迟早的事情。”

一旁的拓跋却问道“百宗大会乃是塞北的事情,又与我幽州何干?”

舟督仁则是道“少府主,这三地九州虽看似各方独立,实际暗地里确实拉帮结派,各怀鬼胎。”

“最明显的好比那江南联盟,江南本是一地,却联结南方杭、苏、扬三州自成江南联盟。其势之大,南方无出其右。”

尘天闻言,心道“舟督仁所言不差,记得当初我与师父在鬼港之时也有人曾讲过,江南联盟一地三州异常富庶。”

之后那舟督仁则继续讲道“再有西方上安郡墨宗与定徐两州联结,中有天京郡万剑山与青州兴元府联结。东有杭、中两州联结,掌控着天下间最大的港口航运,虽无郡地支持,却也不容小觑。”

“而有传言讲,中疆殛魔教和浮道宗暗里勾结,不清不楚。再往北则是天下间最乱的塞北之地,与其相连的便是我们幽州永安府和冀州延平府。”

尘天闻言心中又道“师父曾言,延平府摇摆不定,更何况其冀州之内便勾心斗角,又哪能算作和塞北相连?”

但他并不想出言相商,毕竟,这是幽州之事,他不好贸然讨论。

舟督仁话毕双目望向了拓跋,他问道“少府主不会不清楚这其中之事吧?”

拓跋回道“天下九州三地混战多年,这才安定十几年,各方为求自保,互帮互助有什么不对?”

“哈哈!若真的是互帮互助就好了!”舟督仁语气里带着讥讽。

他道“塞北一地混乱不堪,其中各宗各派相互征伐,今年大会时,无事门和阳明教大打出手。若不是万药宗和周天府的张家出手,双方非得拼个你死我活。”

尘天闻言却是一惊,他小声自言自语道“阳明教和无事门大打出手?难不成是因为吴明子道长和苍术?不知吴明子道长是否仍然安好……”

舟督仁听道尘天言语,便问道“尘天兄弟,你说什么?”

“噢,没什么,听到舟大哥对天下大事如此熟悉,在下自愧不如啊……”

“尘天兄弟见笑了,兄弟我自小听家父说的而已。”

此时拓跋又开了口,他道“我幽州是与塞北联合不假,但也无非是因为降魔战的前车之鉴,若有一天大战再起,我幽州可安生保命。”

“少府主此言差矣。”

拓跋本觉得舟督仁只是一个聪明一点的贼人,却不曾想他对天下大势有如此了解,当下也不将他当做泛泛之辈,听到舟督仁意见不合,他也不怒,反问道“何以见得?”

“天下间无论是什么联结,都是一种交易罢了。即是交易便有买有卖,依少府主之见,我幽州与塞北孰胜孰强?”

“塞北内部虽争斗不止,但是其以万药宗和张家为首,战时倒也能一致对外。我幽州虽在九州内实力不弱,但比之整个塞北确是天差地别。”

“少府主直言不讳,实力比不上并不丢人,丢人的是没有自知之明。”

舟督仁顿了顿又接着说道“由于我幽州势弱,与塞北之盟看起来是平等,实则却是依附。所以每年都让向其缴纳岁贡。”

“并不是幽州,其他各势力都有此交易,但塞北之地不一样的是……百宗大会。”

拓跋问道“何解?”

“每一次百宗大会所举办的经费支出并不是塞北万药宗或者张家,甚至塞北各宗都出之甚少,大数的花费都是我们幽州出的!”

“幽州赋税本来不多,可每过三年逢百宗大会之时赋税总会翻上不知几倍!我东阳县农多商少,又怎能不被赋税压垮?!!!”

拓跋闻言却冷道“东阳县商少地肥,赋税翻上五番也不见得就没吃没喝以至于反幽自立吧?”

尘天闻言也问道“百宗大会开销虽大,却不至于全让幽州出了吧?再者说,塞北万药宗和张家这样做就不怕和幽州之盟分崩离析?”

舟督仁则是道“尘天兄弟有所不知,那塞北各宗虽也出一些,但大头总归在幽州头上。”

他又看了看拓跋,道“而我东阳县败就败在这沃土上,幽州三十六县,只有我东阳县灵气氤氲,土地肥沃,偏偏又没什么大宗派,少府主你可知我们今年的赋税翻了几番?”

拓跋不言,舟督仁一掌拍在茶几上,喝到“十番!!!整整十番!!!乡绅地主家的白银都被掳走了,寻常人家能好到哪里去??!!!”

“东阳县人若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去干那掉脑袋的事?”

“塞北一年比一年乱,万药宗和张家为了彰显地位,百宗大会一年比一年大。夺冠奖励一年比一年丰厚,幽州的岁贡一年比一年多!若有三年安好,安能揭竿起义?!若东阳几万人但凡有一条出路,谁会反?”

“塞北本就不安定,这些年天京郡万剑山的手也慢慢的伸进了塞北,中疆和浮道宗看似平静,北边一旦战是四起,魔教被各州地压榨了十五年,又何尝不想分一杯羹恢复往日的光彩?”

“江南秦氏狼子野心,早早的便拉帮结派,有了北伐之心。届时北边若真的乱成一锅粥,那江南秦氏又何尝不会立刻挥师北伐?!到时天下大乱,兵戈四起,塞北自顾不暇,我幽州又如何自保?!恐怕……到时候幽州会落入谁手都是个未知数……”

一番话讲完,屋内落针可闻,一众人皆是目瞪口呆,人谁也不会想到,在幽州长丰县一间小小的药店内,竟有一人对天下大事能有如此见解。

尤其尘天,他脑中不禁浮现起当初秦七大吼率江南铁骑踏破周天山阙,横扫塞北百宗之时的狂放。

“照秦七那时的说法,江南果真有北伐之心!能有如此见解,如此的先见之明,这舟督仁绝非寻常之人!”

此时那舟督仁却又开口,只是声音有些沙哑和低沉。

他低着头,缓缓道“什么他妈的反幽自立!区区三千义军,即是有如神助也不可能成功……更不消说等其他三十五县的响应了……十日啊!仅仅十日便死了五千人!!”

“这五千人谁没有爹娘家室?可你看看塞北!他们他妈的死了一个人没有?!!”

“他们只是内斗!为了洞天福地!为了天材地宝!为了宗派排名!为了真金白银!为了什么狗屁名号!最后给他们买账的却是我们幽州!”

“少府主!幽州再这样下去,下属的县民吃不消,幽州内的宗派吃不消,永安府吃不消,幽州就完了!”

又是一番话讲完,拓跋低头沉思,默默不语,却始终没有说话。

过了莫约一柱香的时间,他慢慢的抬起了头,缓缓道“你应该能走吧?”

舟督仁点点头,却不知拓跋是何用意。他问道“少府主什么意思?难道还要逮我走不成?”

拓跋摇了摇头,他道“你跟我回永安府。”

“永安府?”

“见我父亲和我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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