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玮和方布同时低下头,三名哨官的脸色自然也不好看。
张大帅这话是没错,可自己五人的无能名声恐怕也是全军皆知了。
方布小声问道:“张大帅真要解散标营?”
“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们会带坏步军营的,我们不可能一直打胜仗,这样的军纪上了战场,打顺风仗还行,一旦稍有挫折就有可能先行崩溃,那样大家就都完了。”张亦隆有些无奈,“我确实不想这么做,时间太紧了。所以我才给了他们一个选择的机会。”
姜玮欲言又止。
张亦隆看了他一眼,“有话直说。”
“大帅,要不要让别人来统领标营?”
“嗯?”张亦隆看向姜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些人可能因为我的白莲教香主的身份,有些阳奉阴违,换别人当标营统领可能会更好一些。”姜玮这话说的非常诚恳,看得出来,这近一个月来,多少也是受了些闲气的。
“如果真这样,以后谁当标营的统领或是战场上要怎么打仗,就不是你我说了算的了。”张亦隆冷冷一笑,“你是我委任的标营统领,谁敢有意见,要么直接找我,要么就让他滚蛋。”
“记住了,我们要的是一支精兵,不是乌合之众!”
姜玮、方布和三名哨官同时抱拳行礼:“是,我们明白了!”
张亦隆招手叫过来王晓东和沈天宝,让姜玮和方布听一下王晓东提供的情报。自己则把三名哨官叫到一旁,“一会儿我要亲自主持步军中军营训练,你们去营房里和他们聊一下,有些话我说了不太合适,你们说比较好。我们很快就要上战场了,我绝对不能带着一支没有纪律的军队去玩命,这点你们一定要说清楚!”
三名哨官沉默的点了点头。
很快,标营门口,喊着整齐口号的三百中军营官兵就出现了。
张亦隆开始亲自主持训练,长枪vs长枪,刀牌手vs刀牌手,长枪vs刀牌手!
先是张亦隆集中所有的什长示范每个动作,然后由什长去一一教导士卒,张亦隆只在旁边冷眼旁观。
一轮训练下来,讲评,纠正,重新训练!
到中午开饭时,所有中军营的官兵都瘫坐在地上。
张亦隆手柱鎚枪,“从今天开始,训练量就是这么大,任何人觉得受不了,都可以退出!”
中军营代营官徐汉良挣扎着爬了起来,立正回答道:“中军营绝无一人退出!请大帅放心!”
“好!休息一个时辰!”张亦隆用力把鎚枪枪尾钉入地面,轻飘飘扔下一句:“下午接着练!”
扭头走向挂有标统的独栋房,姜玮、方布此时正在里面听王晓东的计划。
自此,振威军开启了全军疯狂训练模式。
只不过张亦隆计划中的实兵演练被推迟到了十五天后,因为步军各营的训练进度相差实在太大了,如果以标营和中军营为标杆的话,步军四营在一对一的对抗中根本就没有多少取胜的希望。
在张亦隆堪称简单粗暴的威胁之下,标营的军纪也有了明显的改善,说到底,还是待遇太好了。在标营当兵超过一个月后,看着实打实落在手里白花花的10两银子,说不心动那是哄鬼的。除了饷银以外,标营士卒每年还能得到15石粮食,每月还有2只羊,就这待遇,比苏木沁板申的富农过得还要舒坦。
没人想要主动放弃这份待遇,不就是遵守军纪嘛,又不是什么难事,无非就是压制下自己那点小聪明。
15天内,振威军在训练中受伤的人数就超过了百人,虽然没有重伤。损坏的木制兵器数量则超过了300件,赶工的命令把木行的人差点逼疯了。
同样快要被逼疯的还有金炉社的人,铁矿石拉回来后,马上着手化铁,生铁除了用于生产武器以外,还要锻造甲片。
对此张亦隆的态度非常坚决,每块甲片的尺寸大小和厚度都有严格的规定,就算达不到千锤百炼的程度,起码也要上百锤才能达到起码的要求。
锻造好的甲片再用熟牛皮条一一串连起来就是一件鳞甲背心,用于硕的话说,这就是美国龙鳞甲的明代版。
每十件鳞甲背心中就要抽出一件,由车根这位大成台吉鄂托克的召图亲自在20步外射三箭,只要有一箭洞穿,负责锻造这件鳞甲背心的铁匠从掌柜到学徒,一人20军棍。类似情况再出现一次,锻造师傅就要掉脑袋了。
好在没有出现一次洞穿的情况。
尽管金十六拼尽全力,可想要在短时间内3000多人都配备一件合格的鳞甲背心是完全不可能的。最终穿越三人组做出了妥协,标营、步军中军营,新组建的骑枪营和长夫军亲兵营是第一批装备鳞甲背心的。
崇祯元年五月初三清晨,振威军首批配备鳞甲背心的四营人马整齐在苏木沁板申外列阵,今天他们将迎接一位贵客,土默特万户大成台吉鄂托克的小台吉-奈信。
他是达阳台吉的远亲,受土默特万户卜石图汗之命出使应绍卜万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