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她死而复生了呢?”
“如果她重新活过来,是不是就能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宋柏彦听了这两句假设,深邃目光再次看向唐黎,见她依然执拗,他继续道:“一个人留存的记忆越多,意味着未来可以伤她的东西越多,留存的记忆越细致,越是容易铸造出一个牢笼,把她困于其中,直到有一天把自己彻底陷进去。”
唐黎没有接话。
一时间,寂静蔓延开来。
宋柏彦看出她的黯然,尔后道:“为自己讨回公道没错,但在这之前要先保护好自己。”
说完这句话,他就站起身,注视着唐黎白皙的小脸:“仇恨这种东西,不该被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挂在嘴边,什么样的年龄,就做什么样的事,多思多想不是好事,也容易把人拐进死胡同。”
“我已经19岁。”唐黎纠正:“已经成年,不是你说的孩子。”
宋柏彦听了淡淡一笑,背在身后的双手拿着毛巾,经过一场健身锻炼,他高大的身形似乎衬得他越发成熟稳重。
唐黎感觉有什么抨击了下心脏最深处。
哪怕双手还藏在口袋里,依然有些无处安放。
“今天是跟着你父亲来这里的?”宋柏彦换了个话题。
这个休闲会所的私密性极高。
除了有地位的政要人员,寻常富商都进不来,更别说普通人。
见唐黎没有否认,宋柏彦又问:“上午刚染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