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飞白攥紧了手中西装。
唐黎又说:“明明是个成年人,还要被父母安排终身大事,为了家里的生意,不得不从小就学着去讨好人,甚至现在,还要喜当爹。”
这些话,无异于挑拨离间。
哪怕都是事实。
程母算是看出来,这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不等她把人赶出主卧,儿子就出声:“这桩婚事就此作罢吧。”
主卧内,是针掉地上都能听见的寂静。
程飞白终于扭头去看余穗,“余穗,与你的这桩婚事,确实非我所想,也非我所愿,这些年,我觉得挺累的。”
“现在,是时候结束了。”
这八个字,让余穗眼眶再次泛红。
她顾不上晕开的眼影,试图说服程飞白:“可我们一直都好好的啊,如果你嫌我烦,从小到大,怎么会一有空就给我补习,而且你的朋友也很喜欢我,他们都说我们般配。”
“那你觉得,你和我们有共同话题吗?”
余穗一下就被问住。
她嗫喏,程飞白又开口:“我们聊恒星系的时候,你连太阳是恒星还是行星都不知道;我们去山上看流星,你带的却是儿童版望远镜。”
“那是我买错了。”余穗解释。
程飞白却别开头不再看她:“我希望我的妻子也是我的ul-ate,而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
说完这句,他没打算再待在这里。
结果,刚转回身,一道纤影挡住他的去路。
一杯茶也泼在了他脸上。
唐黎把白瓷杯搁到电视柜上,话说得不紧不慢:“别嫌脏,我从外面茶几上拿的,左右不过那几个人喝过,除了一朵痰也没别的什么。”
程飞白:“……”
程母瞧见挂在儿子发间的那口痰,差点尖叫发疯。
一时间,屋内乱作一团。
唐黎趁机拉走余穗。
进电梯,见余穗还在抽噎,唐黎递了一张纸巾过去。
余穗用纸巾擦眼,雪白瞬间被染黑,干脆翻了个面擤鼻涕,尔后喃喃:“果然不能当舔狗,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说着,边吸鼻子边羡慕唐黎:“阿黎,还是你幸运。”
唐黎:“……”
有被内涵到。
事关清誉,决定为自己正名:“你是舔狗,我不是,谢谢。”
“你跟我装什么。”余穗不服气:“我又不是没见过你的痴汉样,在云栖山庄,阁下往那里一站,你两只眼都冒心心,口水也快流下来。”
唐黎:……竟是无力反驳。
“那叫仰慕。”她辩解。
余穗据理力争:“就是舔狗!”
话落,电梯门也开启。
唐黎一个侧眸,瞧见了姜云曦。
这会儿,电梯停在三楼,是餐厅包厢区。
与姜云曦同行的,是一个五十几岁保养极好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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