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再说!”啪,王小心一个大嘴巴抡圆了就打过去了,“再问你一遍,干不干?!”
媳妇儿拿手捂着脸,真委屈,心想怎么就找了这么个货呢,“王小心,这日子你是不想好好过了,我跟你?我死去!”说着话,夺门而出。
“爱死哪死哪,有本事别回来!”不一会儿外面街上就有人大喊,不好了,有人跳井了,来人呐!王家媳妇真性情,冲到井口,二话没说栽头就跳。
“哎呦,不得了了,王家那大娘子跳井了!来人救命啊!”街上人呼啦一下子都过来了,拿绳子的,拿被子的,一群老妈子跟着着急,王小心也应声赶来了。
不一会儿人捞上来了,这些老妈子赶紧拿被子,拍胸脯拍后背,吐了口水,王家这媳妇醒了。王小心在一旁叹气,咋没死了呢?死了就能换人了!唉!
几个老妈子照顾着,开导着:“哎呦,这是怎么了呀,两口子吵架拌嘴不至于啊,诶,那当家的,领媳妇回去吧,找个大夫看看,别跟这儿了啊,家去吧。”七嘴八舌地送这媳妇回屋了。
媳妇收拾了一下,笑了笑:“哼,夫君,你来。”
“咋的,还想拽着我跳井啊?要死自己死。”
“哪儿的话啊,我想了想你刚才说的话,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啊!媳妇,你想通了!哎呦早说早让你跳了!”
“嗯,想通了,吃完饭你就去请人家明天来吧,就按你说的办!”
王小心十分感动:“啊呀!贤内助啊!好好好,还吃什么饭,我这就去。”
噌噌噌快步就到了全仁芳的府宅,下人通报了一声。
“哎呦,我那结拜的仁兄来了啊,快请快请!”
“兄弟,哥哥来看你了。
“哥哥,来坐,近来可好啊。”
“好着呢!”说着话管家来了。
“少爷,晌午了,您看吃点什么?”
“可口的来就行。”
“诶,得嘞,少爷您先歇着,跟大爷这儿聊会儿。”大爷,指的王小心,结拜的大哥啊,尊称一声大爷。这哥俩就在这儿聊着,闲聊。
“兄弟,哥哥我可得要谢谢你,我这趟出了苏州奔了鲁地”山东的古称,鲁地“赚着钱,发了家了!”
“诶呦,那敢情好啊,恭喜哥哥了。”跟着高兴,但始终没提要钱的事儿。
“哈哈哈哈,还有,我家你嫂子,张罗着请你吃饭,一来见见兄弟,二来答谢兄弟的多般照顾!”
“诶呀,嫂嫂在家,我自当前去拜访,不必铺张,家常饭便好。”
“诶得嘞,这事儿就说定了,明儿我那儿去我夫妻俩好好款待你!告辞!”
“诶,吃了再走啊。”
“不了,你嫂子在家做了,明儿一定要来,走了!”
王小心刚要走,就听见这外边儿吵起来了。怎么回事呢,管家和一位过路的乞丐。全公子说过啊,接济穷人,但是在外边儿拿粮拿钱,但这主儿非要见全仁芳,说要给全仁芳算上一卦。管家看这穿的破破烂烂的,哪像出家的仙道啊,没理会。
“这位尊管,断不可以貌取人啊。”这乞丐说话了。尊管,看出是这家的管家,敬称一句尊管。
“你说算卦,你给我算算,我看灵时不灵。”
“您,是这家的管家。”
“废话,走走走!”就往外赶。
“莫急,今年五十有三了,原籍山东盐城,有一生儿尚在扬州城边的村子里,家有五亩良田,未有孙儿。尊管,且是灵与不灵啊?”管家吓一跳,嚯,还真准,四下打量着。
“那,您进来吧。”老头把这人让进来了,去通报了一句,从头到尾细说一遍,王小心好奇站下看了看,没走又回来了。全仁芳见那算卦的进来了,站起身来深施一礼。
“老神仙,您为何落得这般啊?”
“唉,因替人免遭天谴受了罚,说你也不懂。”
“嗷,那您来此非要见我的目的是何呢?”
老头穿的破破烂烂摇摇头叹叹气,说话都有颤音儿了“我呀,知道全公子是个好人,大善人。刚刚我腹中饥饿,是您的管家给了口饭,还给拿了钱财,您是好人,我……不忍心看你遭此天谴!”全仁芳心里咯噔一下。
“老神仙,您可能救我?”
“唉,我若帮你,我便要双目失明两耳失聪,死的很难看。”为何呢,泄露天机,这是犯了天条的,要受三世不为人之苦!何为不为人呢?不是说当鱼当虫当畜生,还是转世投胎成人,只不过痴呆乜傻,四肢不全,无有亲人,丧身乱岗!“我呀,只能给你提个醒儿,给你浅算一卦。”
“嗷嗷,那也好,您……给算算吧。”
“您家里之前是不是养了猫?”
“是啊,老神仙,这猫有何说道?”
“那个不能说,你日后自然会知晓。”
“唉,行吧。”
“嗯,还有,你这一生会有好几段姻缘,您记好了,什么时候您从断头台上被救下来,当了游街的乞丐了,您就熬出来了!”
全仁芳傻了,怎么地上断头台?还要了饭了,诶呀,我这一生是有什么样的坎坷呀。
全仁芳伸出一根手指,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嘘……老神仙,小点声。”怎么的呢,杨雪儿还在屋里听动静呢。
“嗯,话至此,不得再泄露更多,你命中有多位贵人,这一道道坎儿都会平安无事,最后你会位极人臣!告辞!”
“诶……”全仁芳想叫住那人。
“哎,老头儿。”这边王小心发话了,“别着急么,给我也算个呗?”
老头儿回头看了一眼,“您要算什么啊?”
“我呀不指望别的,只帮我一算我下月去广州做珠宝生意,势头可好。”
老头儿顿了一下掐指一算笑了:“不到那个时候了。”
“你什么意思啊”这边儿提高了调门。
“你呀,十五得死!”那今儿个呢,今儿个十四!诶呀!头皮发麻,酥酥的麻呀!
“不会的不会的,哪能呢?”全仁芳在这儿安慰哥哥。也怪这老头不会说话,就算明儿个不死也得活活吓死。再一看老头走了。王小心本来心眼就小啊,这一琢磨,完了,全完了,这要是真的,可咋整呦!其实有时候怕就怕人瞎琢磨,换个心大点儿的,没事儿,这老头准是逗我玩呢。可王小心这儿话也没了,头也耷拉下来了,就往家走,直叹气。媳妇见了,呦当家的,怎么了。一五一十地说,明儿个我就要死了。
媳妇听完笑了:“哼当家的,他没说是哪年哪月的十五啊?”对啊,没说哪年的十五啊,许是六十年后的呢。这么一想,又开心了。
到了第二天中午,全仁芳来到了王小心家里,王小心出门相应,一通客气呗,待客之礼还是有的,哥俩进来了。
“呦,这就是嫂子吧,这厢有礼了。”深施一礼,长嫂如母,必定要尊重。
“呦,叔叔真乃一表人才啊。”
“哎哎哎,都别站着了,坐坐坐,今儿也没外人,都自家人。喜娃啊,把那饭菜都端上来吧。”这家使唤的伙计,叫喜娃。不一会儿饭菜都上来了,上等宴席一桌,山珍海味,烧黄二酒,最后上了一道菜,蒸锅辣子蛙。
“哈哈哈,兄弟,你看,我特意打听的,说你爱吃蛙,跑了好远才买来的,来尝尝!”
“哎呦,谢哥哥了,可是我以前爱吃,现在不爱吃了,我吃其他菜就好。”
“你看,特意给你准备的,得,那我吃吧。”一盘子都吃了。
这家媳妇端起酒来:“叔叔,来,我敬你,多谢对我一家的照顾。”
“哎呦,不敢当不敢当,嫂子,都是应该的,我干了。”媳妇冲王小心使了个眼神。
“嗯嗯!哎呀,我这后背有点痒痒,我去洗洗啊,兄弟你先吃,我马上回来。”
“哦,那哥哥你快点回来啊。”
“没事没事,兄弟先吃着啊,媳妇,给兄弟陪好了啊。”就出去了。
王小心这一出去,全仁芳如坐针毡,孤男寡女这不合适啊,而且嫂子还总给自己抛媚眼,不停地给自己敬酒。
“来叔叔,趁你大哥不在,咱吃个成双杯。”哎呀!这像什么话啊,全仁芳是读书的老实人啊,脸噌一下就红了。
“嫂嫂!”眼看着伍氏要往全仁芳怀里扑,这会儿喜娃摔门就进来了。
“大奶奶!老爷他……他……化为了血水!”
话说这王小心出去之后。
“呦大爷,你怎么出来了。”
“唉,这后背不知道咋了,痒痒,喜娃啊,你去给我坐一壶开水,我烫烫。”
“诶好!”喜娃就去烧水了,烧完了拿洗浴的木桶,王小心就做进去来回地擦后背,擦着擦着这桶里的水就变红了,等到喜娃看见了,桶里只剩下头发和森森的白骨!
出了人命了,王家这媳妇跑到应天府府衙击鼓鸣冤,这地方归南京应天府管辖。应天府知府宁小楼正在后面看家书,是自己父亲的家书,有人通告说有一位妇人击鼓鸣冤。宁小楼没在意。
“嗯,状告何人呢?”
“额……这妇人状告南京解元,举人全仁芳!”
宁小楼猛地抬头:“谁?!”
“全仁芳,全公子。”宁小楼一激动,手下一使劲刺啦把家书都给撕了!
太好了!全仁芳!你可落到我手里了!瞪大了眼睛抓着来报的人。
“不必审案!速拿被告全仁芳!”
全仁芳被套上锁链带走,杨雪儿紧忙从屋子里跑出来,哭得梨花带雨,让人心疼。最重要的是他家养的猫隐隐的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