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饶了你？还给我跑？”来往行人看了看，叹气走了，个别几个伸出手却又缩了回去…任凭那些人打着那可怜的小丫头。
“您别打了…别打啦！”
“供你吃供你喝，跑？！”
“我不想喝脏水，我不想和狗用一个碗…啊！别打啦…”
街上来了个卖冰糖葫芦的，一抹斜阳，透过亮金色的糖衣儿，里面的山楂显得格外诱人，来了只蜂子落在最尖上那串上，似乎吸了口蜜，刚要满足地飞走，却不想被那卖糖人拿了什么东西粘住了，往地上一拍，“哪来的蜂子？”，那蜂临死嘴边还带着蜜…
小丫头搪了一下，猛地站起身奔着那糖葫芦去了。
“哎呦喂！哪来的野种啊！”卖糖人连连骂街。
小丫头抢了串糖葫芦疯也似的往城门外跑，一路跑糖串一路掉，跑到了护城河边就只剩下一颗了，满心欢喜刚要挨在嘴边，却被后边飞来的扫帚打了一下，看着那颗山楂缓缓落下，没来得及想便跃起抓住了，像是死死抓住自己一样，半空中一滴眼泪飞了出来，顺着风滴在了土里，人却进了河里，待到打捞出来，已是别样新生…
“我且叫你一声姑娘，瞧瞧你身后那位美人，你真的忍心让她也受此般的苦吗？”
“我…我只想活着…”
栾德仁不再言语，心中却有一丝酸楚，回身问本家老太太：“老太太你家可有上等的瓷碗吗？”
“有有有，道爷您要干嘛？”
“拿瓷碗来，舀上一碗蜜水与我拿来。”
吩咐下人去照办了，栾德仁径直来到少奶奶跟前，探了一下鼻息，慢慢地少奶奶苏醒过来了，受惊过度下意识地去拍打，见眼前是道爷便收了惊慌转而大哭。
“少奶奶别怕，没事了，你且听我一言，一会儿蜜水端上来后，须恭恭敬敬地摆在我指的地方，你信我不信？”
“道爷指点，奴家自然相信…”
很快，那碗蜜水来了，看那碗宝蓝釉的漆身，烫金的碗口，外青画着祥云朵朵，内白画着牡丹丛盛，两边挂着冰玉的碗耳，叮当作响！当真是好宝物，里面盛着蜜水，特用深山树蜜极为甘甜。
“端给少奶奶吧。”少奶奶端过碗，栾德仁指了指那鬼跪的地方，“放在那儿。”
少奶奶端着碗走了两步到跟前，飘飘下拜，一躬到地。
那水鬼见了眼前蜜水，竟有眼泪流出，望了望眼前标致的美人抿了一抹笑容，借着水遁消失不见了。
城外边有个小孩儿一直在追着栾德仁，几度找错了方向，这才到了扬州城的门口。
城楼上鼓打五更天，天色微微的亮了。
护城河还如以前一样的浑浊不见光。
水下一个低沉缓慢的声音道：“呦姐姐，今天您可真香甜，不对啊，您不是该换胎走了吗？”
“没…我还得再陪你好久啦。”
“可是有人从中作梗吗？”
“嗯还是那个道士。”
“这个杀千刀的道士！”
“诶别这么说，那道士到也是个好人…”
“好人个屁，姐姐你糊涂啊？他害地你又要在这个臭水河里呆上百年啊！”
神色大变，脸色暗沉了下来，那缓慢的声音仍未决口：“姐姐！他害你，你得想办法报复他！”
“我…算了…”
“你看看你，你不报复我帮你！”
“你要如何？”
“我啊一会儿化身成他的样子，去扬州城里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好让官府捉拿他！”姐姐想要阻拦却没插上话，“就这么定啦！”
说着话，那妹妹果然化身成了栾德仁的模样，“姐姐你看我像不像！”
“像！真像…”
“哈哈哈，姐姐你等着我的好消息罢！”
咕噜噜趁着天没亮赶紧浮出水面，暗示自己：从现在开始我就叫栾德仁，我是栾德仁我是栾德仁…
突然间身后有个小孩儿大叫了一声：“栾德仁！”
“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