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这少女的母亲看到乌羽翼的行为，脸上还露出欣慰之色，她双手交叠放在心窝处，嘴唇一开一合祷告，在她看来这是神使在给女儿“治病”呢！
潘小柳在乌羽翼的摸索下直打颤，她脸上沾着眼泪鼻涕，想哭却不敢哭，只是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子转都不转。
乌羽翼盯着潘小柳襦裙下露出的小半截白腿，盯了半晌，脸上露出贪婪之色。
他抽出手，长长吐出一口气，摇着头，摆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女人立刻爬上前，挺直身子，颤声问道：“我的女儿……还有救嘛？”
乌羽翼没有正面回答她，却看向众人，沉痛说道：“刚才我向她体内输入了一丝真灵，情况很不乐观，正邪较量得很激烈！邪灵占了上风！”
众人听了一片哗然，他们经过红雾洗礼，对乌羽翼的话深信不疑，一个个跺脚挥拳，神色狰狞扭曲。
他们眼睛瞪着、手虚划着，冲潘小柳咒骂起来，什么“净化她”“下地狱”“去死”之类的声音此起彼伏，若不是看到神使在旁边，恨不得冲上去了撕了她。
看到人们群情激愤的样子，中年女人吓得捂住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这时，乌羽翼对女人说道：“小柳是不是在你丈夫死之前就发病了？”
女人回忆片刻，面露痛苦之色：“我也不清楚，丈夫发病时，我一直在向天道大神祷告，我让小柳也跟着祷告，可是她不愿意，甚至……她还偷拿祭品，那时候她就在我面前……”
“在你面前什么？”乌羽翼喝道。
中年女人被这一喝，脱口而出道：“诋毁天道大神，说是坏神！”
说完这句话，她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这么说不是在害女儿嘛！
乌羽翼笃定地说道：“是了，那时邪灵已附在小柳身上，她分不清真假已有些时日。”
潘小柳小脸一抬，双目怒视着乌羽翼，咬着嘴唇道：“你是个骗子，我爹生病，我娘不去叫大夫，整天只知道念咒语，每天还只给爹喂点米水，我偷祭品是为了给爹吃点肉！”
就在这时，乌羽翼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半根毛笔，刷刷在潘小柳额头上划了几下，在她洁白晶莹的额头添了几道没有任何条理的红印。
他长舒一口气，道：“邪灵已经被我封印住了，她暂时没有危险了。”
潘小柳盯着乌羽翼，恨恨道：“你是个恶魔！你……”
女人连忙喝止：“小柳，你别乱说话！”
突然，有人跳出来喊道：“神使，这人冥顽不灵，要不要把她祭给天道大神？”
说话的是一名正式教徒，他话一说出来，顿时有不少人附和。
中年女人听了脸色惨变，潘小柳毕竟是她的女儿，她当然是想以拯救为主，把“邪灵”从女儿身上驱赶出去。
乌羽翼对众人摆了摆手，安抚道：“你们来这里，无非是为了摆脱痛苦，你们对我来说都是羔羊啊！
在我看来，小柳就是受伤的羔羊，你们大家要爱护她，为什么呢？因为只有灵魂纯净的人，邪灵才会趁虚而入，待我将邪灵驱赶后，她自然会成为天道大神的最忠实的信徒。
你们，要给她一个机会。”
他的话深沉、低哑，却有种穿透人心的魔力，让人听了记忆深刻。
骚动的人群逐渐安静下来，不少人看向乌羽翼，脸上露出崇敬之色。
中年女人在一旁更是热泪盈眶，她双手平举，朝乌羽翼下拜，直到额头贴到地上，才缓缓抬起：“多谢神使！我带她回去，一定好好拜祭天道大神。”
乌羽翼沉声道：“神来到世间就是为了拯救羔羊、惩戒恶魔、净化邪灵，你只有虔心侍奉神，才能消弭你身上的苦难。”
潘小柳爬到母亲身旁，用力摇了摇她的肩膀，哭道：“娘，你听他胡说什么啊？我好得很，跟以前一样，你为什么要相信邪灵这种很可笑的事？”
中年女人看向潘小柳，眼里还残留着泪花，这是激动的泪花，她听到潘小柳又在讲“大逆不道”的话，连忙斥道：“你快给我闭嘴！”
乌羽翼看了一眼潘小柳，对中年女人说道：“你看到了吧！你一切的苦难都是你女儿带来的，你的丈夫对你拳打脚踢，到最后病死，你想想是不是你女儿出生后才发生的？”
中年女人低下了头，不再望向自己的女儿，似乎若有所思。
乌羽翼淡淡说道：“如果不是你女儿的缘故，只要你虔心祭拜天道大神，你丈夫根本不会死，可以说，邪灵害了你们全家。
虽然邪灵被我暂时封印，但它迟早还会冲出来，这样你还要把小柳带在身边嘛？”
他语气虽然平淡，但话中的每个字都如重锤一般重重敲在女人心脏上。
女人抬头，泪水再次布满脸庞，她注视着乌羽翼，愣愣说道：“那我该怎么办？”
乌羽翼和蔼道：“把小柳交给我，她待在我身边，我会天天给她灌输真灵，慢慢去磨她身上的邪灵，只有这样，她才可能重新回到神的怀抱。”
“不要啊！娘！”
“我不要待在这怪物身边！”
“你……你说什么我都听，我愿意相信天道大神。”
潘小柳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滚落下来，这回她是真怕了，她伸出手要去抱母亲，却被母亲一把推开。
“是……是你害了我。”女人指着潘小柳，眼神茫然而空洞，仿佛对方是一个陌生人。
“你，不是我的女儿，你还是跟着神使吧！待你磨去身上的邪灵，我们再相见。”女人一字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