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海勾起我的下巴,眸色深沉,思及往事不禁莞尔。“的确。你的好接触越深越容易感受到。从一开始朋友肯为你豁出去的那种不计较,你就开始吸引我,怀着好奇接近你,我觉得生活应该像这样生龙活虎才有激情和动力。你的一些想法常常令我错愕,虽然有时候大脑缺根筋,但是不妨碍你乐乐呵呵的和你的朋友们相处。”</p>
“你是在夸我?”</p>
司明海点点头,“当然在夸你,实心诚意的。我表达得这么清楚,难道你不信吗?”</p>
“不是不信,是……”我看着他,欲言又止。</p>
“是什么?说。”司明海表示好奇示意我往下说。</p>
“哪有人像你这样子夸别人的,夸一句损一句,夹枪带棒的谁受得了啊。”</p>
“你思维奇特,缺点心眼,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我讲事实而已。”</p>
司明海平静的陈述,淡定的好像在与我谈论今天天气不错之类的闲话,熟不知他所说言词的攻击性并不因他平淡无波的语气减弱分毫。</p>
我瞪大眼睛听着他把话讲完,忍不住狠狠剜他一眼,手撑在他肩上,推他起来。</p>
“让开,让开你,别压着我。看见你我难受。”</p>
司明海来不及反应,他被动的起身让到床侧,看着我气鼓鼓的趿上拖鞋下床。到他反应过来,我已经触到门把手,打开门要出去了。</p>
“这么晚你去哪啊?”</p>
我头不回的答道:“我上洗手间。”</p>
司明海从床上一跃而下,抓住我的手腕,“卧室里就有洗手间的,你不知道吗?”</p>
“有吗?”我明知顾问。</p>
“喏,那儿不就是。”他回手一指隔断后的门。</p>
我随着他的手指方向看,一脸疑惑:“那是洗手间?”</p>
司明海皱皱眉,手背贴上我额头,低头看我说:“你没发烧吧?”</p>
我撸掉他的爪子,右手食指指向心窝,反问他:“我不是缺心眼嘛。”</p>
“噢,”他恍然。</p>
关上房门,他拉着我一路走到隔断后的洗手间,很耐心的对我一笑,温声软语的说:“这里是洗手间,筱羽。”</p>
我嘴一撇摇摇头。</p>
“怎么啦?你不知道洗手间的用途吗?好,我来告诉你……”</p>
司明海像哄学前儿童一样,慈眉善目的装大哥哥。他以为他是电视上幼儿频道的主持人?他有人家的亲和力吗?切,整个一变态叔叔诱拐未成年少女。</p>
我扑在他身上,双手捂住他的唇。</p>
“你再敢说……”</p>
司明海背抵着墙,不挣扎不反抗,他的眼睛像会说话,墨黑的眸子灼灼的视线。一眼穿透我的灵魂,望进我的心底深处。仿佛在说:你要玩,我陪你玩,你不玩,便撒开手去。什么都好过你不在我身边。</p>
遇上一个心胸宽阔似海洋,包容你像融进一颗小水滴般呼吸自如的另一半。倘若你任性撒娇发脾气,他绝佳的绅士风度让你无所顾忌。但是,你不要想让他丧失理智,展露失态失格的窘态。经验告诉我,这不可能。</p>
神通广大的孙悟空,筋斗永远翻在佛祖的手心里。得意洋洋之后,是绝望的清醒认知,遇上一个自己永远强不过的人,他时刻与你相伴,洞察世事,知悉你表里。你会如何?</p>
若问我,我的回答是--郁闷。</p>
尤其是当产生了宿命的感觉,就真成了摆脱不掉的桎梏。</p>
我和司明海对视了几分钟,拼不过他的耐力,我颓然闭眼,再睁开时双眼已撤去锐利,徒留淡淡的莫可奈何。</p>
看着他知道他听得懂我在说什么,我问他:“你是故意的吧?知道我性子不定,所以装得你什么也不介意,我做什么说什么伤害不到你,因为你的心广。我的变化你并不跟随,所以你总是不变应万变,然后你就赢了。是不是这样?”</p>
司明海挑挑眉,松松的疏懒的笑意从眉间眸眼里渗透,模棱两可,让人参不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