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和马尔斯回到马库斯的宅邸时,已经是后半夜了,山洞穹顶的夜光石也开始变暗。
他敲了敲庄园的大门,没想到的是,是围着铁匠围裙的马库斯亲自来开的门。
“哎,管家也去狂欢了,家里只剩我一个人,我还得赶一个订单呢。”他解释道。
不过当他看到两人这一副狼狈的样子,再加上埃里克背后背着的这个人时,摆出了一副“原来是这样啊”的表情。
“你们现在年轻人比我们那时狂野多了,还是年轻好啊。”马库斯意味深长地看了马尔斯一眼后,就进屋了。
“嗯…我觉得他误解了一些什么。”埃里克说道。
“别在意,马库斯是这样的。”一旁的马尔斯也无奈道。
在进屋之后,马尔斯将罂粟放在了他们客房的椅子上,反着绑住了她。
“看起来凯瑟琳已经睡觉了,我先去清理一下。”埃里克看了看自己血淋淋的一身衣服,说道。
“没事,我看着他,你去吧。”马尔斯让他放心。
在确认之后,埃里克拖着疲劳的身子走到了他自己的房间,准备换身衣服,清理一下伤口。
“这可真是千钧一发。”脱下衣服的埃里克,看着自己肩膀上和胸前的伤口,感叹道。
他再次回想起了那一刻,自己是如何在匕首已经刺入那么深入的前提下,反击成功的。
“不过据说人在受到巨大精神波动后会短暂失忆。”想了一会后,他这样解释,可能在那时,他鼓气最后的力气把刺客踹开了吧。
“原来我的力气有这么大?能把她踹到街对面?”他继续想像着当时可能的情形。
但是还有一个无法解释的现象,是那被掀飞的地砖和震碎的玻璃。
如果说这也是真的,那一击就堪比神明了。
埃里克已经无法继续分析,他停止了胡乱的思考,在柜子里翻找着绷带,然后简单地做了一个包扎。
此时,马尔斯的房间。
昏迷过去的罂粟渐渐睁开了眼睛,望着陌生的环境,立马挣扎起来,但是绑的牢牢的绳子让她无法动弹。
“醒来了吗?”坐在一旁的马尔斯发现了她在挣扎。
“还记得我吗,我是马尔斯啊。”她向罂粟问道。
现在的马尔斯像是个不知所措的小孩,使劲摇着罂粟的肩膀。
“我不认识你,既然都被你抓住了,你们怎么处理我都行,但我是不会告诉你们任何关于工会的情报的。”罂粟平淡地说道。
“我是你小时候见到过的马尔斯啊,那个经常在花园里拿着木剑练习剑术的马尔斯啊。”马尔斯急切地说道。
他现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本应十几年前就死去的缇娜·诺埃尔,为何加入了染血方巾工会。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是真的,我没有小时候的记忆。”被马尔斯问到不耐烦的罂粟,只好告诉了她实情。
“怎,怎么可能…”马尔斯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床上,现在的他根本没有了之前在高台上战斗的冷血气息,只是一个感情脆弱的普通人。
这时,埃里克换好了衣服,打开了马尔斯的房间。
“怎么了?”埃里克说道。
“他好像忘记了以前的所有事情,连她原来的名字都不知道了。”马尔斯有气无力地说道。
绑在椅子上的罂粟也是面无表情,虽然眼前这个人她以前很可能认识并且感情很深。
但是失去记忆的她,看着马尔斯就是一个普通人。
“我要知道我以前的身世吗?”罂粟内心质问自己。
“我到底作为工会的工具之前,是谁的女儿。”她又想起了之前在孤儿院见到的孩子们。
虽然罂粟只是一个刺杀的工具,但是一直以来,在影刃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和训练下,此人在她心中已经成为了一个父亲般的存在。
在训练时,影刃经常会以一种复杂的眼神望着她,她认为,这是影刃对她的期望。
但是,人是一种好奇的生物,她想知道她的过去。
“告诉我,我的过去。”罂粟发话了。
“那我就讲给你听听吧,你可能会想起来”看着罂粟对自己的过去有兴趣了解,觉得这可能是她找回记忆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