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大了,梁泊安和周梨晚上向来浅眠。\r
听着隔壁传来一阵阵“对不起……”的梦呓,老俩口也止不住的叹气。\r
看着黑暗里的某一点,梁泊安轻轻的开口:“明天早上,就当什么也不知道。”\r
周梨“诶”了一声,翻过身去睡。\r
次日,梁溪一脸平静的起床,和梁泊安用完早餐后,两人坐上公交去了墓地。\r
梁溪已经很久没有回来,照理说墓地该是荒凉的。\r
然而,梁万国和江静的墓碑前,却打理得很干净,旁边还各摆了一束黄菊。\r
“泊安叔,这些年麻烦你了。”\r
除了梁泊安,梁溪想不到别的人。\r
梁泊安抽了一口烟,望着一望无际的墓地,说:“不麻烦,万国到底是我的兄弟。”\r
梁溪点了点头,蹲下来看了看墓碑,将带来的花献上。\r
梁泊安却在此时开口:“倒是你,该放下的还是放下吧……”\r
声音意味深长,梁溪听懂了。\r
梁溪背对着梁泊安,面前是父母微笑着的照片。\r
能放下吗?梁溪在心里反问自己。\r
答案是不能,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梁溪依然不愿意原谅自己。\r
有时候,她想,就这么痛着吧,至少证明自己还活着。\r
梁溪起身,对着墓碑鞠了几个躬,说:“泊安叔,我喜欢这样,放不下有放不下的好,放不下我才记得牢,才不会再去犯错。”\r
梁泊安叹了一声气,知道劝说无望,只好说:“也行吧,只要你记得累了还有我和你梨婶就好。”\r
梁溪点头。\r
梁溪回去的时候,依然买的卧票,还是中铺。\r
摇摇晃晃的十几个小时,梁溪醒来的那一刻,下意识去搜寻陌生人的眼神。\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