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我们家孩子害得爱家掉进水库的，实在对不起。”季含章说。</p>
他把季元霖叫到面前，季元霖低着头说：“对不起。”</p>
江爱家笑着说：“不怪你，怪那条鱼。那条鱼太大了，你一个孩子抱不住也正常。换句话来说，就算那天不是你的鱼掉了，别人的鱼掉了，我在边上也会帮忙捡的。”</p>
“这事怪我，我以为有大人看着，让他去拿条鱼应该不费事，谁能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季含章说。</p>
江和平摆摆手说：“不怪孩子们，要怪就怪那条鱼。”</p>
“还是怪爱家，他不去逞能，小梨也不会掉下去。”黄玉英耿耿于怀地说。</p>
他们在屋里说话，有人在外面探头探脑，</p>
顾大宝推推顾有男，小声说：“你去呀。”</p>
顾有男进去了，他就跟着进去了。</p>
江梨家离爷爷奶奶家不远。</p>
他们是跟着一辆绿色的小车过来的。</p>
顾有男犹豫道：“你别推我，我们再看看。”</p>
“还看什么？”顾大宝微微用力，把顾有男推了出去。</p>
顾有男硬着头皮往院子里走，她看到江梨坐在黄玉英腿上，手里还拿着一个花花绿绿的东西。</p>
可能是她的视线太过强烈了，江梨突然抬起头朝着这个方向看了过来。</p>
顾有男仓皇地低下头，看到自己露出一个小洞的棉鞋，心里充满了自卑。</p>
江梨的衣服和鞋都是新的，几个叔叔给她买，爸爸妈妈和婶婶都给她买，她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家里人都很宠爱她。</p>
“进去呀。”顾大宝像推土机一样把她往屋里推。</p>
顾有男不想进去，她想转身逃跑。</p>
她穿得破破烂烂的，不想往人堆里扎。跟江梨站在一起，她会自卑得抬不起头来。</p>
“咦，外面还有一个小姑娘。”周琳琳看到了顾有男。</p>
她发现这个小姑娘长得不错，就是身上穿的衣服不好，看着像是捡大人的衣服穿，穿在小姑娘身上有点过分宽大。</p>
“你过来。”周琳琳冲着她招招手。</p>
顾有男被她的笑容迷惑了，不知不觉地走了进去。</p>
这个阿姨长得好漂亮，身上的气质像是从电视上走下来的，跟她想像中的妈妈一样。</p>
“阿姨。”顾有男羞涩地说。</p>
“这个也是你孙女吗？”周琳琳问黄玉英。</p>
“不是，我就一个孙女。”黄玉英说。</p>
江梨像是没看到顾有男，一直在翻看连环画。</p>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周琳琳温声细语地说。</p>
“我顾...”顾有男有些难以启齿。</p>
她知道大家都在背后议论什么，说她的名字取得有深意，是为了有个男孩才取的。</p>
“顾什么？”周琳琳接着问。</p>
“顾有男。”</p>
周琳琳看到了她脚上的鞋，目光怜惜地说：“你的鞋破了。”</p>
“我...”顾有男的脸涨得通红，羞耻得脚趾头都蜷缩起来了。</p>
“来，吃榛子，都是从山上采的。”黄玉英把一个小筐拿出来，里面的榛子都晒干了。</p>
为了方便大家吃，她还拿出了两个小钳子。</p>
江爱家盘着腿坐在炕上，拿起小钳子开始干活。</p>
他把壳夹开，取出里面的仁放在一边。</p>
江元丰伸手来抓，被江爱家轰走了。</p>
“这是给小梨的，你想吃自己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