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你看谁来了？”</p>
江梨滑下椅子，把赵恒拉到桌子上。</p>
“吃饭了没？”江梨小声问。</p>
“没吃饱。”赵恒不好意思地说。</p>
刘二妮的手艺一般，做出来的食物不合他的胃口。也可能是他的胃被黄玉英养叼了，吃不下刘二妮做的饺子。</p>
黄玉英听到了，让江梨和赵恒别动，她去了一趟厨房，拿了一副新的碗筷过来。</p>
“谢谢奶奶。”赵恒礼貌地说。</p>
黄玉英摸摸他的头，笑眯眯地说：“都叫我奶奶了，还这么客气。”</p>
赵四妹看见了，捅了江爱泰一下，悄悄问：“那孩子是谁呀？”</p>
“赵恒，赵有亮的儿子。你不经常来爸妈家，没怎么见过他。他是爸妈家的常客，经常和小梨在一起玩的。”江爱泰说。</p>
“我瞧着他到了这儿，就像到了自己家似的。要吃要喝不说，还让咱妈亲自伺候他。”赵四妹说。</p>
“爸妈不是小气的人，不缺那一口吃的。”江爱泰说。</p>
三十晚上是要熬夜的，大家围在一张桌子上打打纸牌或者搓搓麻将。</p>
屋里分了两桌，大人们在外屋搓麻将，小孩们在屋里打纸牌。</p>
桌子上放满了花生和瓜子，喜欢吃随便拿。</p>
黄玉英最爱搓麻将，她坐在桌子上大杀四方。江梨坐在她旁边，负责收钱和数钱。</p>
“又胡了。”黄玉英把麻将牌往桌子上一推，捧起江梨的脸重重地亲了一口，哈哈笑道：“乖乖，你真是奶奶的小福星。只要你坐在奶奶身边，奶奶可以胡一晚上。”</p>
江梨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奶奶，是赵恒帮你算牌啦。他把桌子上的牌算得明明白白，他让我指给你的。”</p>
黄玉英惊讶地看了赵恒一眼：“他有这么厉害吗？”</p>
“嗯，他是农场里最聪明的小孩。”江梨用力点点头。</p>
“那你跟他说，别让他离开奶奶身边，也不要去帮别人。”黄玉英跟江梨咬起了耳朵，对面的江爱国都看不下去了。</p>
江爱国拍拍桌子说：“妈，差不多啦。你们说了半天，是不是在研究怎么出老千？”</p>
“谁出老千啦，我可是凭本事赢的你们，快掏钱。”黄玉英意气风发地说。</p>
赵有亮是进来找赵恒的，结果看打麻将打入迷了。</p>
时间到了半夜，又是一锅饺子下锅。</p>
外面接二连三响起来的鞭炮声让迷糊的人们勉强打起了精神。</p>
吃过饺子，麻将桌和牌桌又搭起来了。</p>
大人们精神奕奕地打着牌，孩子们却撑不住了，一个接一个倒在了炕上。</p>
不大的炕睡了七八个孩子，江梨睡在赵恒和江元棠中间。</p>
“看样子是累坏了。”高秀兰动作轻柔地抚摸着江梨光滑的脸颊，秀美的脸上溢满了母爱的温柔之色。</p>
王春艳一脸羡慕，压低声音说：“看看你家小梨，我有时候真想再生一胎算了，万一是个女孩子，我和老四的心愿就能达成了。有个这样的贴心小棉袄，这辈子就没有遗憾了。”</p>
高秀兰说：“想生就生呗，咱东北人广地稀的，不缺粮食就缺人。”</p>
“打算得挺好，就怕生出来还是男孩。我家已经有两个了，再来一个真受不了。你别看金枝天天把生儿子好挂在嘴边上，背地里她也在发愁，三个儿子长大了娶媳妇可咋整啊?”王春艳看得很明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