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宝只好去找吴小曼，哭唧唧地说：“妈妈，江元昊不让我挨着江梨。”</p>
“那是他姐姐，你姐姐在这儿呢。”吴小曼揪了顾有男一下。</p>
顾有男勉强挤出一抹笑容，主动向顾大宝伸出手：“大宝，姐姐拉着你。”</p>
“不要，我不要你。你不爱洗澡，身上臭烘烘的。”顾大宝两只手背后身后，死活都不肯给顾有男拉。</p>
顾有男难堪地咬住嘴唇，窘迫地往周围看了看。</p>
唰地一下，大家的目光都看了过来。</p>
吴小曼拉着顾大宝躲得远远的，一脸不认识她的样子。</p>
顾大宝还冲着她做鬼脸，得意洋洋的样子欠抽极了。</p>
顾有男羞窘得差点哭出声来，干巴巴地解释：“我前几天才洗过澡，我身上不臭的。”</p>
她恨死顾大宝了，为了江梨故意拉踩她，她怎么会有这种又蠢又坏的弟弟？</p>
陈念京凑过来，像狗似的在她身上闻了闻。</p>
顾有男羞得满脸通红，两条腿钉住了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p>
闻完了之后，陈念京扭过头，笑眯眯地对大家说：“我怎么没有闻到臭味？简直是在胡说嘛。我可以作证，女孩子身上都是香喷喷的。”</p>
这一次，轮到顾大宝脸红了。</p>
“我，我没有胡说，她一年都洗不了几次澡。”</p>
吴小曼扯了他一把，小声说：“你少说几句。”</p>
“这孩子嘴上没把门的，大家别把他的话当真，随便听一听就过去了。”吴小曼陪笑道。</p>
“我没有胡说...”顾大宝还想说什么，被吴小曼捂住了嘴巴。</p>
大家继续说说笑笑，没人再注意这一家人。</p>
顾有男委屈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p>
吴小曼看到了，脸一下子挂了下来，恶声道：“你做出这个死样子给谁看？难看得要死！赶紧把你的马尿擦干净了，让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p>
顾有男抹了抹眼睛，委屈地说：“弟弟为啥要那样说我？刚才大家都在看我，地上要是有个地洞，我就钻进去了。”</p>
“他又不是故意的，你跟个没毛的孩子计较什么？你是姐姐，要大度一点，包容弟弟的小毛病。他就是嘴太快，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在家里习惯了。我刚才说过他了，他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吴小曼说。</p>
顾有男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渐渐地落到了最后面。</p>
吴小曼拉着顾大宝高高兴兴地走在人堆里。</p>
“你没事吧？”季元霖注意到了，关心地问。</p>
顾有男摇摇头，轻轻吸了下鼻子。她红着眼圈故作镇定的样子，看起来可怜巴巴的。</p>
季元霖不由心生怜悯，同情地说：“你弟弟怎么这样？”</p>
“他被家里人惯坏了，我爸妈都让着他，谁都拿他没办法。”顾有男轻声说。</p>
“小孩不能惯，越惯越完。”季元霖说。</p>
局里有一座供销社大楼，每天过来买东西的人络绎不绝。</p>
“先去哪看？”看到这么多人，陈念京兴奋地搓搓手掌。</p>
“一家一家往下看呗。”季元霖瞄着江梨的身影说。</p>
江梨乖巧地跟在爸妈身边，随着人流往前走。</p>
走到一个卖衣服的柜台前，一家人站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