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听懂我说话吗？！我说你是地里捡来的，那是逗你玩的。你不是我生的，还能是谁生的？你不是我亲生的，我养你这么大干什么？说，你听谁胡说八道了。”</p>
顾有男也回家了。</p>
跟赵美月不一样，她不敢直接问吴小曼和顾满生。</p>
顾满生躺在炕上呼呼大睡。</p>
吴小曼蹲在院子里喂鸡吃苞米。</p>
十来只鸡围着她讨食吃，叽叽喳喳地叫唤着。</p>
“来，帮我喂鸡。”</p>
看到顾有男回来了，吴小曼一脸自然地把碗递过去。</p>
顾有男人捧着碗，半天没有劝弹。</p>
吴小曼秀眉一拧：“愣着干什么？喂鸡呀。”</p>
“哦。”顾有男抓了一大把苞米扔到了地上。</p>
小鸡们围上来，场面瞬间乱成了一锅粥。</p>
“我让你喂鸡，没让你抓这么多？”心疼掉在地上的苞米，吴小曼扬手给了顾有男一巴掌，顺手夺走了她手里的食碗，气咻咻地说：“干什么都干不好，要你干嘛？早知道你这么没用，就应该把你扔到雪地里冻死！”</p>
吴小曼习惯性地说一些难听话，以为顾有男会像之前无数次一样一声不吭。</p>
顾有男低着头，声音小得差点听不见：“妈，我是你们亲生的吗？”</p>
吴小曼动作一滞，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刚才说啥？”</p>
顾有男慢慢地抬起头来，轻声重复了一遍。</p>
“你怎么...”吴小曼的眼睛不安地闪烁了几下，很快恢复了自然：“你当然是我们亲生的。你是听谁胡说八道了？我告诉你，农场的人八卦得很，有些人还爱捕风捉影，没影儿的事都能让他们传得跟真的似的。不管你在外面听到了什么，多在心里琢磨一会儿，别被人牵着鼻子走了。”</p>
顾有男松了口气，心里还有淡淡的失望。</p>
“我是亲生的？”</p>
“你当然是亲生的，不是我亲生的养着你干什么？”吴小曼把喂鸡的碗塞进顾有男手里，凉凉地说：“好好地喂，喂完了去鸡窝里看看，有鸡蛋就收回来，知道了吗？”</p>
“知道了。”顾有男乖巧地说。</p>
进了厨房后，吴小曼越想越不对劲。</p>
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人提起顾有男的身世，大家都默认顾有男就是他们夫妻亲生的。</p>
顾有男怎么突然问起自己的身世了？</p>
吴小曼兴冲冲地出去，看到顾有男半个身体都钻进了鸡笼里，伸长了胳膊正在掏窝里的鸡蛋。</p>
“谁跟你说你不是亲生的？”</p>
“啊？”顾有男一脸疑惑地扭过头，乌黑的头发上沾了一根鸡毛，呆呆地看着吴小曼说：“是江梨说的。”</p>
刚刚吃过午饭，外面就闹了起来。</p>
刘二妮拉着赵美月，吴小曼扯着顾有男，全部找上门要说法。</p>
江梨吃过饭，被黄玉英哄得乖乖躺到炕上，准备睡一会儿午觉。</p>
赵恒突然跑进来，脸色十分难看。</p>
“出啥事了，看你跑得满头是汗？”黄玉英坐在炕上，手里拿了把扇子轻轻摇晃着。江梨眼睛睁开了一条细缝，眼看马上就要睡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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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拽着我姐来了，她们...”赵恒看了睁开眼睛的江梨一眼，接着说：“她们要找江梨算账。”</p>
外面已经骂开了。</p>
刘二妮和吴小曼都不是善茬，两个女人的嘴巴就像刀子似的，一个比一个厉害。</p>
两个人在外面碰上了。</p>
“你是来找江梨的？”</p>
“江梨那个小丫头说我女儿不是亲生的，我女儿回去跟我哭得呀，差点没有撅过去。我来找她问问，为啥要这样跟我女儿说。我女儿不是亲生的，她就是老江家亲生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