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我们不但在深山老林里活下来了，还过得有滋有味的？”汪星河叉着腰，牛逼哄哄地说。</p>
“瞧你得意的，都不知道走路先抬哪一条腿了。”季元霖说。</p>
江元棠拿着刀子在剥野猪皮，嗡声嗡气地说：“别玩了，全都过来帮忙。不帮忙的，别想吃烤肉。天底下没有这么美的事，活都让我一个人干了，你们就等着吃现成的。”</p>
“谁不干活了？”江梨抱着一兜子苹果，踩着地上的枯趺子走过来。</p>
“我没说你。”江元棠挤出一张笑脸，慢吞吞地站起来。</p>
蹲得时间太长，他的两条腿蹲麻了，用力跺了几下才舒服。</p>
母猴子还在地上躺着，只要挪动她的身体，她就会难受得龇牙。</p>
为了让她躺得舒服一些，他们在下面铺了厚厚的干草。</p>
小猴子很惦记这个妈妈，时不时就过来看看她。</p>
当然了，小猴子也不会空着手过来，经常带些水果什么的。</p>
吴小曼试图跟他套近乎，但他对吴小曼爱搭不理的，就爱往江梨跟前凑。他吱吱地说个不停，江梨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不耐烦了，她就说：“你别说了，你说什么，我又听不懂。”</p>
小猴子生气不理她了，跑了一会儿又回来了，接着往江梨跟前凑，还给江梨带水果吃。</p>
汪星河看见了，酸溜溜地说：“他是不是喜欢你啊？”</p>
话音落地，他后背上就挨了一巴掌。</p>
“别胡说。”赵恒表情严厉。</p>
汪星河挤出一个讨好的笑：“我就开个玩笑。”</p>
赵恒推了他一下：“赶紧去帮忙。”</p>
刘二妮穿着吴小曼帮她烤干的鞋，觉得一股暖气顺着脚底板往上涌。她是舒服了，吴小曼浑身都不自在，几乎躲着她走。</p>
打从睁开眼睛起，吴小曼就没有说过话，勤勤恳恳地干活，跟之前简直判若两人。</p>
“你去把猪皮剥了。”</p>
吴小曼在收拾柴火，刘二妮走过来说。</p>
吴小曼就是不想去剥猪皮才躲到这儿的。</p>
她见过怎么杀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血水和猪毛到处都是。光是想想就很恶心了，还想让她去剥猪皮。</p>
“他们会剥。”吴小曼往那边看了一眼，小声说。</p>
“这么重的活，你这个好手好脚的大人不伸手，让一帮孩子们剥完猪皮又给你烤肉吃，你好意思吗？”刘二妮说。</p>
“我——”</p>
吴小曼张了张嘴，想说：我好意思。</p>
看到刘二妮脸上的表情，她硬是把快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p>
“不想去？”刘二妮挑了下眉。</p>
“我去。”吴小曼笑得比哭还要难看。</p>
“这就对了，你是孩子们的婶子，要给他们做一个好榜样。孩子们再有本事，他们只见过别人杀猪，哪有亲自剥过猪皮？还得你这个婶子动手，真是辛苦你了。”刘二妮皮笑肉不笑地说。</p>
吴小曼笑了笑：“我也是才光看别人杀猪了，在家里杀猪都是老爷们的事，我哪会剥猪皮啊。”</p>
“不会就慢慢剥，谁都是从不会开始的，你说是不是？”</p>
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刘二妮走到孩子们身边说：“你们起来，把地方让给你们的吴婶。她在家里经常干活，就算没有亲手收拾过猪，那也比你们的力气大，总比你们这些小胳膊小腿的强。”</p>
刘二妮一出声，吴小曼不能再装死下去了。她硬着头皮走过来，接过江元棠手里的刀子，一脸不情愿地说：“还是我来吧。”</p>
“我来帮你扯着猪皮。”刘二妮说。</p>
吴小曼翻了个白眼，心想：你说得轻巧，又不是你剥。</p>
她硬着头皮剥起了猪皮。</p>
剥了一会儿，吴小曼发现剥猪皮没有她想像得那么难。</p>
“这么多猪皮不要了，太可惜。”吴小曼忍不住说。</p>
“要不，等山下的人找到咱们了，你把猪皮带回家吃？”刘二妮故意这么说。</p>
吴小曼清了清嗓子，心里面打着小九九，一脸不自然地说：“我就嘴上说一说，谁还真拿回家啊。还不知道山下的人什么时候能找到咱们呢，也许过几天猪皮就坏了，白给我我都不会要。”</p>
刘二妮说：“你想拿就拿，我又没说什么。”</p>
“我的意思是，我不会拿也不会要。我家过得还行，不至于连肉都吃不起。”吴小曼说。</p>
刘二妮看了她一眼，讽刺道：“你擦擦嘴角的口水再说不要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