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医师,天色已晚,今日便在此稍歇,明日清晨咱们直奔‘春秋观’。”
这位赫连大人温和说道,一行三人寻得一地,点起篝火。
“俩位大人先请歇息,我来守夜便可。”
马夫抱拳说道。
陈师自无不可,靠着马车内厢闭目养神,假寐起来。
在他感受之中那位赫连大人似并未上车,却不知为何。
过了一会儿,陈师才隐约听见那位赫连大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大意是陪着一同守夜尔尔。
只是他并不知道,这位赫连大人是在摇了摇头之后说出的这番话,而其对面之人,正右手在自己喉间比划着什么。
一夜无事,陈师不由得有些纳闷,倒不是说他有什么受虐倾向,只是隐隐的,他总觉得那马夫有些不对劲,再加上这复姓‘赫连’之人
也许真是自己想多了,摇了摇头,深深呼吸数次,随即打量着四周。
此刻正值卯时三刻,日出之时。
只是天气算不得太好,南边黑压压的,偶有电闪雷鸣之声传来。
“陈小医师,咱们要抓紧赶路了,看这情形,大雨将至。阿西,真不是个好日子,早知道就去鸣訠待上一日,避过这大雨才是”
那为赫连大人不知何时醒来的,一大早就看见他正在忙碌着什么,此刻背对着陈师,悻然说着心中牢骚。
马夫此刻正牵着俩匹良驹喂食着,并未注意到陈师的目光。
京城郊外。
一处山间密室之中,一中一少俩个人正照面盘膝而坐。
“如何?”
年纪大些的开口问道,手中夹着一枚黑棋,眼神盯着席上弈盘,思量着如何落子。
“坐观胜败,黑白分明。”
却见那少年茶饮不羁,一颗白子空旋回落,正入两指之间,随即便被拇指一弹,再次飞旋而上,如此往复。
“那二人呢?”
中年人嘴角微撇,似想到什么,黑子直落天元,一着(zhuo)跨断。
“输我几分犹自可,让他两着不为迟。”
说罢,少年一把抓过白子,杯中之茶一饮而尽,却未再下,起身朝外走去,手中粉末坠落。
中年人嘴角再撇,突然发笑起来,声音响彻洞室,一缕白发飘荡不已。
“今日可真是不走运,碰上这么个天气。”
三人此刻正挤在这辆马车之中,厢外马儿嘶鸣声、雨声、雷鸣之声交织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