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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胭脂楼(2 / 2)

正说着,偏听得外面叫嚷驳杂,有一个粗狂嗓门儿高声道:“六子,把红莲姑娘叫过来陪爷我喝杯茶,快去。”话音未落便听得两声‘铛铛’的清脆银两声落在桌面。

“爷,今儿可真不巧,红莲姑娘身子不适,不方便接见,咱们这儿姑娘还有很多,整条弄堂可都是娇艳似花的可人儿,要不您换一个。”六子陪着笑脸儿和气道,生怕把这位爷惹急了。

“混蛋,爷我到这儿来就是来找红莲姑娘的,把爷惹急了,砸你们招牌。”那粗犷汉子似是佩刀而来的,‘梆’一声便将那铁鞘长刀拍在了桌子之上,惊得伙计连连后退。

“老板娘,借问一声,那门外汉子口中的红莲是何人?”龙旭焱倒是机敏几分,门外之声听得真切。

“哦,红莲啊,她是,”那红牡丹欲言又止,滴溜溜乱转的眸子还时不时看一眼那一旁陪坐的洛胖子,便是这一眼神也被善于观察人事的龙旭焱看得真切。

曲街巷算是西南的十里秦淮了,名妓艳女颇多,本是群芳争艳的大好时候。可自从前些年来了家道没落被人贩卖进青楼的苏红莲之后,整个曲街巷的名花便被横压一头,成了一枝独秀。有人说那苏红莲乃是前些年得罪了洛阎王被人关进刑冥殿的苏明义舍妹。万人垂涎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女工刺绣样样精通。

钱掌柜舍不得这等美艳染了污秽,一来也想吊一吊那些俗客浪子的胃口,便安排到了胭脂楼内,成了名震一时独领群芳的花魁。龙旭焱虽是纨绔,可不常逛那风月场,所以孤陋寡闻到连苏红莲这等倾国倾城名动江淮的美人也不曾听闻过。

洛胖子在龙旭焱身旁耳语一番,方才让这位不好美色的龙二公子提起了一丝兴趣。轻笑开口道:“老板娘,我谁都不要,就要苏红莲姑娘,烦你将她请出来吧。”

这话倒是令红牡丹为了难,褶皱着脸苦巴巴道:“公子啊,那红莲姑娘她不见客,钱大老板也不让红莲姑娘轻易接客。”

洛阎王一巴掌震得酒桌闷响,瞪着大眼喝道:“混账,他钱根生算个什么东西,我让你现在立马把红莲姑娘领出来,否则我拆你的楼。”言语虽同那楼下的莽汉说得差不离,可是效果却着实不一样。那狂汉子再怎么野蛮,又怎么敢轻易动薛严台小舅子的场子,可洛阎王便不一样了,在这整个镇州他说的话谁敢不听?就是那薛严台亲至,也得毕恭毕敬好生伺候。

红牡丹只好苦着脸哆嗦着身子派人上楼去请那高居深闺的阁中佳人,不敢怠慢。前有狼后有虎,着实是虎更可怕一些。

至于那门外的莽夫糙汉,洛阎王只派人下去递了个口风,便逃得如一抹烟般迅速,早不知去了何处。

开了高阁雅趣之门,对面而坐,楼下尽是雅客看官。在得知有大人物要请出红莲姑娘献舞一曲时,早便凑满了。人头拥塞。龙旭焱一行隔着那十米开外的大厅,高坐于亭台前。对面笼罩轻纱长帘的朱阁门轻启,露出一层红纱帘帐。

红纱帐内,一缕青烟徐徐升起,伴随而来的琵琶声阵阵入耳。若高山仰止,似秋月和鸣。宛若天籁的琴音惊艳了席间安坐的龙旭焱,举目望去,一片朦胧,只有绰约若仙子的身姿在纱帐之后伴随音律翩翩起舞,那曼妙优雅的舞姿俘获了无数雅士目光,为之赞叹倾心。龙旭焱伴随着那音律舞姿手指击节,与琴音琵琶和鸣。与佳人舞曲相伴。

琴音忽而高亢,忽而婉转。高亢处若高山流水,婉转处若小溪轻流。渐渐拔高,又缓缓而落。令人随着节拍而动。又有异峰突起,若铁骑突出,一枪锁吼。一节一节渐渐拔高,若高山万仞,急促悠扬。阁中丽人长袖善舞,忽而若迎风而立,忽而似飘媚仙子。绰约婉转,随风而动。乐曲和鸣,有天宫朦胧之感。那间朱阁又仿若琼台仙阁,茕茕孑立。

乐曲渐进尾声,忽而戛然而止。满座寂然,依旧沉醉在轻姿曼妙,悠长婉转的舞曲之中。

还是龙二公子率先带出了掌声,和一阵阵喝彩。

“龙哥,我让红莲姑娘出来陪您喝杯水酒,您看,”洛胖子在一旁耳语着征求着龙旭焱的意见,毕竟自己的这位二哥,本是不近女色,不食人间烟火的高风亮节之人。况且在那水月轩内,还有个未过门的嫂子,可不敢太过张扬。否则自己回去落一个教唆二公子纵溺声色的罪名,还不被大将军生吞活剥了。况且那高卧庐中的古药师,似乎也有些中意自己的这个孙女婿,欲有许配之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胖子可不敢生事。

龙旭焱点了点头,示意可以。洛胖子才算是让人将那苏花魁请了出来,入了酒阁。

初见面时,才发现此等佳人果然是国色天香,去了长袖,只留下翡翠色的薄衫,白皙肌肤若隐若现,勾人心魄。龙旭焱瞬时将头扭到一旁,摆一摆手示意周围带着色相,垂涎三尺的家丁奴仆们尽皆退了出去。也将那红牡丹送了出去。未敢全都赶走,只留下了洛胖子与卓恒在身旁。

“红莲姑娘,龙旭焱非那浅薄之人,不好酒色,我只是想问一问,你去牢内看过你哥哥苏明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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