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长得稍矮的艾蒿、茵陈蒿和青蒿等到蒿子开花才能区别开来。
艾蒿的小花儿偏紫色,不注意几乎看不到,可以用来驱蚊避虫。
茵陈蒿花儿是淡黄色的,花朵大,总是仰着脸簇在枝头,这种野蒿子长得粗壮,到了秋季都用来烧柴火的。
而青蒿的花儿跟茵陈蒿的花儿极其相似,但青蒿的花儿则低垂着头,宛如羞答答的小姑娘。
骆峰记得小时候,家里穷,没啥吃的。
老人就会在开春将路边的青蒿摘洗干净,剁碎后与苞谷面、面粉加少许水混合后压成薄饼状,铁锅里放块羊尾巴油,将饼贴在有羊油的锅边煎着吃。
买买提见骆峰识别蒿子草的种类,高兴地直呼,这下找对人了。
他告诉骆峰,他只收购青蒿。
艾蒿和茵陈蒿千万别混在里面了。
在巴格达提的见证下,买买提给骆峰支付了200元的定金。
他让骆峰九月初开始收购野生蒿子草。
到了国庆节前后,买买提来阿勒玛勒村将收购来的蒿子草拉走。
每公斤蒿子草按照一毛钱的保底价结账。
买买提告诉骆峰,至于骆峰按多少钱从村民手中收购蒿子,由骆峰自己来决定。
他建议骆峰按每公斤六分钱收购,这样骆峰的利润空间大些。
骆峰不是贪财之人,他按每公斤八分钱跟村民结账。
阿勒玛勒村各族村民听说野生青蒿子都能卖钱。
为了换钱添补家用,不同族别的男女老少,一有空闲就摩拳擦掌地拿着镰刀去割蒿子草。
一时间,阿勒玛勒村的马路上,到处都是拉蒿子草的村民。
有人用麻绳刹好,背着去骆峰家。
有人用毛驴车拉着。
有人干完农活回家时,自行车的后座上也捆着蒿子草……
不到十天时间,阿勒玛勒村路边、壕沟边、田间地头、山坡上的野生青蒿子草如同风卷残云般不见了。
骆峰家后院的敞篷下堆满了野生蒿子草。
有钱可挣,阿勒玛勒村的村民们这段时间养成了镰刀不离身的习惯。
走到哪里,看到蒿子草就割回来。
今天一把,明天一捆的,日子久了,也挣不少钱。
甚至有些没事可干的村民赶着毛驴车、牛车或马车到相邻的村庄割青蒿子草。
十一国庆节,买买提如约而至。
他看着骆峰家后院堆成小山的蒿子草,一捆捆码地整整齐齐,很干净,没有其他的杂草。
买买提乐的眉梢带笑,他用维吾尔语跟骆峰说:“太好了,你们这里的蒿子草味道浓,是我见过最好的,听巴格达提说,你给村民八分钱给的,这样,以后,我其他地区不去了,每年收购你们阿勒玛勒村的蒿子草,我按每公斤一毛二给你算账。”
骆峰目送着买买提乘坐着装有7吨的蒿子草离去。
他看着手中的280块钱,咧着嘴笑了。
忙乎近一个月,即让各族村民挣了小钱花花,自己也白落下280元。
他开心地请艾力、巴格达提、小四川到马明家的小饭馆吃羊杂。
为了分享这一喜事,他在小四川那里买了一箱子乌孙啤酒、两瓶伊犁大曲。
五个汉子围坐在餐桌旁,说笑着、吃着、喝着。
艾力今天更是喜上眉梢,异常的高兴。
就连马明也摆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巴格达提喝着辛辣的白酒问一直低头浅笑的艾力,“艾力,撒事撒,给我们说嘛,你自己笑,我们撒都不知道。”
小四川也扯着浓浓的川音催促着,“就是,我们几个都平头老百姓,就你一个当官的撒,有话就说撒,别卖关子咯----”
马明早就按捺不住了,“这个艾力,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哈,ne不说,额说(你不说,我说),额家大儿子马春在县上开了个批发部,哦吼哦,那生意做得撒,歹塞地很,两口子忙不过来了撒,让我跟老婆子过去帮个忙哈。”
骆峰即替好友开心,又为好友即将离开阿勒玛勒村感到难过,“哎,跟老马处了几十年的邻居了,自打在娘胎里咱四家就是好邻居,你这一走,还真舍不得啊。啥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