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峰突然问道:“老婆子,咱俩也去北京、上海转转,顺便看看你的家。”
李羽愣怔片刻道:“我的家,我的家不就是这儿嘛?!”
骆峰闻言,知道李羽不愿回上海。
他心中暗叹,看来李羽还是不愿面对现实。
自从当年她来新疆插队,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
这些年,她从不提回家乡探望的事。
算了吧,不强求了。
清晨,骆滨在院子里拾掇着拖拉机。
骆峰拿着大扫帚清扫着院落。
餐厅里,李羽忙着做早饭。
就连骆朴和骆森坐在院里的小凳上,摇头晃脑地背着古诗。
骆家小院安逸而平静。
小四川风风火火地推开院门走进来。
他对着骆滨喊道:“老三,你爸说你找三十来个长工,找到几个?”
马上就要给春麦浇头水了,骆滨要雇佣不少浇灌春麦的农工。
骆滨放下手头的活儿,脆声道:“林叔,找了二十几个了,还缺十来个,咋?你有人?”
小四川连忙接话,“我老家有些远方亲戚,过了五服了,他们打算来新疆闯荡,让我帮着在建筑工地找活干呢,在工地干活跟在田地干活,不都是出苦力,我把他们介绍到你这里吧。”
骆峰手扶着扫把狐疑地问:“你老乡会浇大块地的庄稼嘛?”
小四川胸有成竹道:“不有你这个老庄稼汉嘛?!别看我老乡们,个头不高,都能干着呢,你教他们几次,不都会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
骆峰点头应允,“行,让他们来吧,工资跟咱当地农工一个价,50一天。”
“多少?!50一天?!”小四川愕然道:“人家不都是45一天吗?老三咋多给5块钱呢?”
骆滨解释,“叔,这不想着把人留住嘛?!”
小四川又给算起账来,“45一天,你找40个人,每天光工资就要开销1800块,一个月除去下雨天,干25天,一个月发工资四万五,从四月份一直干到十月份,7个月,我的乖乖哟,老三,其他不算,光人工工资你一年下来开支30多万,你还有撒钱挣哈?!”
骆滨脸色凝重,嘴里嘟囔着,“都这个节骨眼了,不能计较了,先把荒地改良几年再说吧。”
“哎,老三,你成了阿勒玛勒村的大善人了啊,咱村里多少老少爷们不用离村就能在你这里挣上钱,这个艾力,不行,哪天我去找艾力帮着你说道说道。”小四川真心替骆滨担忧。
李羽站在餐厅门口喊家人吃早饭,也请小四川一起吃。
小四川摆摆手,低着头算计着骆滨这块地每年的投入。
他回到百货店,一屁股坐在自己常坐的那把太师椅上,环顾四周的商品,嘴里嘟囔着,“这个老三,每年种地的钱,得买几个百货店啊?!”
小四川虽然经商,可长期在农村生活,对种植庄稼的生产环节和投入都知道些。
他刚才粗略地给骆滨算了笔账。
骆滨这万亩地每年光投入就150万元。
这可是大手笔啊!
小四川为骆滨担忧道:“这个老三,今年能不能收回来这150万块钱啊?!收回来,成本就来了,要是收不到150万,那就是赔本种地啊!”
三月底,春麦的头水开始浇灌。
阿勒玛勒村当地农工都会大水漫灌来浇灌春麦。
小四川的十几个远方亲戚都是骆峰手把手教的。
这些来自内地的四川人都很吃苦,一点不惜力。
有骆峰这个师傅带着,在浇头水时,还不会打埂子拦截井水。
到了第二水,基本上不用骆峰教了,勉强会独自一人打埂子浇灌春麦。
到了第三水,这些勤学好问的汉子们都会在大块地浇灌庄稼了。
这边的春麦浇灌完第四水,这些内地人掌握了种植春麦何时浇水,如何播撒化肥。
这边的春麦在浇灌最后一水时,那边的玉米蹲苗蹲的叶片发灰。
骆峰见玉米也开始浇头水了。
他又帮着儿子带着这些农工给玉米上头水。
七月初,到了收割春麦的季节。
骆滨的春麦种子是老肖从乌孙县拉运过来的。
这年的春麦产量不错,每亩地达到320公斤。
春麦价格每公斤九毛六分钱。
春麦毛收入每亩地三百出头,光春麦这项就收回当年的投入农机、种子、化肥、人工和水电费的成本。大块地浇灌庄稼了。
这边的春麦浇灌完第四水,这些内地人掌握了种植春麦何时浇水,如何播撒化肥。
这边的春麦在浇灌最后一水时,那边的玉米蹲苗蹲的叶片发灰。
骆峰见玉米也开始浇头水了。
他又帮着儿子带着这些农工给玉米上头水。
七月初,到了收割春麦的季节。
骆滨的春麦种子是老肖从乌孙县拉运过来的。
这年的春麦产量不错,每亩地达到320公斤。
春麦价格每公斤九毛六分钱。
春麦毛收入每亩地三百出头,光春麦这项就收回当年的投入农机、种子、化肥、人工和水电费的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