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期会(2 / 2)

慕容宸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妥,却又说不上为什么,心中不免有几分烦闷。

而好不容易进京一趟的吴樱这几日又忙着和京中达官贵胄的家眷结交,每日赏花看戏,应酬不断,并不急着回封地魏中。

过得十余天,蜀王慕容捷借口封地遥远同皇帝辞别,留下来的魏王即不像信王那般喜好玩乐,也不再有豫王、襄王一般的少年人心性。因此每日下朝之后除了和门人清客下下棋喝喝酒便无事可做,连着几日下来,越发的气闷。

这一日,皇后于宫中设宴,说是与各位妯娌叙话,吴樱一早便换了朝服进宫。不多时,信王慕容苏打发家人来请,说是天一阁新来的几个什雅国歌姬甚好,兄弟几个正好趁此机会也聚聚玩玩,别叫“几位夫人们独自开心了去”。

慕容宸一向不懂慕容苏的想法,也听说信王与刚刚大婚不久的王妃不合。不过这样趁着妻子进宫的机会大张旗鼓招来歌姬寻欢作乐的作派,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只是左右无事,去消磨上一天也好。

什雅国的歌姬果然不同寻常,相貌也甚是美艳,宴中酒温菜香,又有信王侧妃梁婷儿亲自操琴作乐,一向自律的慕容宸也不免放宽心多喝了几杯。

宴散的时候外头又下起了寒雨,魏王只觉得酒意上涌,有些昏昏沉沉,这阴雨霏霏的日子忍不住勾起他记忆里深藏的那一点不曾忘记的旧事来,一时痴痴的看着窗外,直到听到马车外的白乐问道:“爷,回王府吗?”

他看了看窗外暗沉阴冷的天气,心里骤然升出一股冲动,哑声道:“去静掖庵。”

时隔月余,也不知道她在不在了?只是如今这偌大的辽阳京,他竟然找不到可去的地方,惟有想到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心中才能够稍有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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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掖庵依旧是那般逼仄破旧,原本的几树海棠已经败了,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了芭蕉,阔大的叶子兀自在寒风里簌簌发抖。

住持的老尼又聋又哑,唯唯诺诺,过了好半天才问个清楚,原来方悠尚在庵内。早些日子准备了要回家的,只是一时不慎染了风寒,一时间不便移动。方济人家里甚为贫寒,只派了一个小丫头过来服侍着,这两天略微好些了,只是还不能下床吹风。

慕容宸心里也不知道是喜是忧,遂带了白乐进了后堂。原本是想看一眼就走的,却正瞧见一个尚未及笄的小丫头正煨着火盆打盹儿。白乐要上去叫她,里屋却传出了动静,有人正费力的打起厚重的棉帘子,手里拿着只粗瓷的茶壶,看样子正准备出来倒茶。

大概因为病着的关系,她的身子似乎越发瘦了,原本白皙如瓷的脸颊此刻泛着一种病态的嫣红,倒像是颧骨上搽着艳色的胭脂,眼睛里汪着一泓水,看起人来迷迷朦朦的,一抬眼竟是说不清的风情。

就是这一抬眼,彼此都愣住了。

她只穿着中衣,外头披着一件半旧的天青色缂丝面大袄,领口处露出的那一点腻白就像白亮的光,一下子灼痛了他的眼睛。他微微的转了转头,她这才轻轻的“啊”了一声,后退了半步,脚边却碰到了拨火的钳子,陡然的声响顿时把那小丫头吓醒了。

小丫头心急慌忙的跳起来,嘴里说着:“小姐有什么吩咐……”还没说出下半句话,便被白乐一把拖了出去。

小小的屋子里,两个人彼此沉默在一室的和暖暧昧里,连火盆里偶尔爆出的噼啪声都显得惊心动魄。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方悠先开了口,婉转的嗓音此刻带了些沙哑,轻声唤道:“王爷……”

慕容宸惊了一惊,急忙伸手去扶她,柔声道:“方姑娘快回房休息,仔细又受了凉。”

冰凉的手指触到她微烫的肌肤,一路传递过去,瞬间他心里的某一处开始渐渐的变软变烫,短短的几步路,他都走出了一身微薄的细汗。

窗外雨声细密缠绵不休,风阵阵的打的窗棂微响,将彻骨的寒意一并隔绝。屋子里炉火正旺,满溢着药香和不知名的和暖香气,慕容宸默默看着床榻上那个羞涩浅笑的女子,只觉得所有的风雨一刹那间都远离了,这一刻他的世界只剩下这个小小的温暖的屋子,他只想坐在这里,做一个最最平凡的男人,哪里,也不想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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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故事继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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