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朦胧中,尚云被父亲吼醒。
“狗牙子,镰刀我已经给你磨好了,赶紧穿上割麦走。”
尚云打开手机,发现才凌晨三点五十分,还没有到四点钟,怪不得自己没有醒过来。
“噢,知道了!”尚云答应了一声。
院子很快没有了脚步声,想起割小麦,尚云就发愁。
双腿着地,双手忙个不停,人呀就像乌龟一样往前在爬,浑身都不自在。
尚云提着镰刀,低着头,来到麦田,发现母亲和父亲已经割了八九个麦子了,赶紧弯腰去割小麦。
家里种了三十六亩小麦,才割了十六亩,父亲母亲一天到晚也就能割四亩小麦。
去年秋季,尚云反对父亲母亲种如此多的小麦,年年霜冻,也就没有啥收益。
母亲说,狗牙子,你当你的村主任,娘不管,娘要在地里种啥,你也不要管。
就这样种了如此多,比起往年来,今年的小麦可谓成了,虽然旱情严重,但小麦耐干旱,已经饱了七成,损失并不大。
“狗牙子,这小麦是十年来最好的,一亩估计能打400斤左右,够我们全家吃四五年了。”母亲边收小麦边说。
尚云“噢”了一下,匍匐前进,宛如那一行行的小麦就是一个个敌人,他正在摸着黑瞄准射击。
“狗牙子,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你从学校毕业也快一年了,在家里也没有安分蹲过一个月,这一次回来就不要走了,好好跟着我们过日子。”父亲的声音从黑夜里的麦浪传来。
“大,我明天就要走。”尚云低声说道。
“什么?你这个土匪!又要去那里游荡去!”父亲声音提高了一百倍。
尚云说道:“我跟着县政府吴秘书去外面学习养殖技术,这清水湾黑山羊养殖场马上要上羊,没有技术是不行的。”
“你这个土匪,什么清水湾黑山羊养殖场,它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当了半年村主任,天天不见你个人影子,荒了家里的地,还给那些狗杂种倒贴了十来万,这次说什么我也不要你出去。”父亲挥动着手中的镰刀,情绪激动。
母亲说道:“狗牙子,你也不小了,就安分点。不要胡折腾了,我和你大昨晚上商量好了,麦收了,就给你说王家那个寡妇,比你大七岁,脸蛋还可以,主要的是没有结扎,还能生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