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田县令自认也不是个多么好的丈夫，比起小妾，他更爱自己的前程。</p>
美貌的小妾想什么时候有就什么时候有，可一旦没了前途，他将一无所有，这也是他这么多年哪怕再爱色，都不敢乱来的原因。</p>
听着田县令冷冷的语调，再看他无情的面容，如姨娘一颗心都沉入了湖底。</p>
她错了。</p>
她不该去挑衅衾嫆的，她怎么就那么大的脸，觉着眼前这个男人，会百依百顺到为了她，去得罪高高在上的国公府大小姐以及王爷呢？</p>
真的是太蠢了啊，如果她没有犯了嫉妒心，不去招惹衾嫆和小桃，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p>
她想，这或许只是个开始罢了。</p>
被衾嫆打，被老爷厌弃……</p>
接下来呢？</p>
如姨娘忽然就惶恐起来了，她推开丫鬟，抓着田县令的手，一下子跪下。</p>
仰着面，这次是真情实感地哭起来，一点美感都没了。</p>
“老爷，老爷你听我解释啊，老爷我，我错了，我就是一时糊涂……我太在意老爷了，我才会变成这样善妒又偏激的样子啊……老爷……”</p>
她倒是聪明，知道田县令迟早是要知道她从前干的那些“好事”，便索性一股脑这么推到了是太在意丈夫，才行差踏错。</p>
田县令不禁垂下眼眸，一眨不眨地瞪着这个哭得伤心欲绝的女人。</p>
企图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真心悔过。</p>
但除了害怕和可怜，什么都没有。</p>
忽然，他想起，临走前，衾嫆似笑非笑地对他说的那句——</p>
“或许你该好好查查你那位姨娘，手上到底沾了多少条人命，包括你之前的妻妾子嗣。”</p>
最末那一句，叫田县令当时震惊无比，他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如姨娘会做那样歹毒的事情。</p>
但当一面镜子被打破了一角后，完美便开始卸下了伪装，有了缺口。</p>
一切便都变得不那么难以置信起来。</p>
他想到这，不禁一股寒气从脚底窜到头皮。</p>
他想到自己那个木讷早亡的妻子，再想到之前死的一个小妾，还有府里如今愈发谨小慎微的小妾们……</p>
但最终，他还是不可抑制自己的激动，想到了自己多年无子的事实上来。</p>
府上只有原配留下的一个姐儿……</p>
这么多年了，他一个儿子都没有，他以为是自己命里无子，还总是为此犯愁和遗憾。但现在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不住哭泣的如姨娘——</p>
他心底所有的疑惑和不解，都好像有了一个方向。</p>
“如儿——我只问你一句。”</p>
好一阵，田县令才惨白着脸，咽了咽唾沫，声音沙哑地开口，在如姨娘抽噎着抬头望着他时，他死死地咬着唇，道。</p>
“你有没有，害过我的孩儿？”</p>
一句话，叫原本抽噎的如姨娘，浑身一阵，瞳孔一缩。（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