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猜出来这个身份了，季明那是心下惊骇，面上也跟着紧张忐忑起来。</p>
一想到自己曾有幸和这位共乘一辆马车，还侃侃而谈，也不知道有没有唐突贵人，登时心里打鼓，七上八下的。</p>
他的忐忑紧张，尽收戚大将军眼底，他虽常年征战，身上难免带着几分威严杀气，但对季明的印象还不错，加上楚漓和他说过要将季家的位置提一提，给皇上培养势力。</p>
便更是笑了一声，主动缓和气氛道，“季公子不必紧张，这位是端亲王，他召见你是有天大的好事要同你商量。”</p>
听到戚大将军主动告知了身份后，季明便松一口气，忙又给楚漓行了个郑重的跪拜之礼。</p>
“草民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您是端亲王，先前多有唐突，还望王爷恕罪。”</p>
楚漓虽看不见，但能听出季明声音里的颤意，便温和地勾了勾唇，道，“如大将军所言，本王并非是找季老板麻烦，而是有事相商，季老板不必这般拘谨，起来坐吧。”</p>
他举手投足间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也没有高高在上的凛然威严，即便是周身的气度和涵养便知他不凡，但他此时的平易近人还是叫季明微微放松不少。</p>
“谢王爷。”</p>
然后他起身，走到方才的椅子上坐下，身板挺直，不敢乱看也不敢乱动。</p>
只是心底感慨，这皇族之人原来也可以这般平易近人的，那日在马车内，少夫人……不，应该称呼为端亲王妃了，看着都比端亲王难相处些，倒是王爷身为皇族，却丝毫架子都没，跟着他天南地北地聊……</p>
这下想想，他自己都汗颜后怕。</p>
随后，楚漓便淡淡启唇，从四大皇商的地位纷争，最后讲到了如今季家的没落现状。</p>
直将季明说得额头冷汗涔涔，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回应才是。</p>
但好在楚漓并不想借自己王爷的身份压着他，为难他。</p>
而是直接明了地问季明，“现如今，本王这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不知季老板可有兴趣一听？”</p>
能两全其美的办法？</p>
不知道全的是哪两美，但是季明知道，其中一定是包含了解决如今季家困境的法子。</p>
便立即起身，拱手恭恭敬敬垂首道，“能得王爷支招，是草民之荣幸，草民愿闻其详，还请王爷指点迷津！”</p>
楚漓看不见，却也能顺着声音的方位，猜到他如今必定是站着的，便顺着声音的方向微微抬了抬手。</p>
“坐，不必拘礼。”</p>
季明不敢违抗，复坐下。</p>
随后，楚漓便开始提到进贡一事。</p>
“这，草民年年都有送最好的东西上贡，只是……一直无缘贡品名额……”</p>
季明也知道季家因为天高皇帝远的，于进贡上多有阻碍，但他不能直说这些，只能吞吞吐吐地回着。</p>
“莫急，这点本王自是已经了解过。”楚漓手指曲起，轻轻点着桌面，一声一声的，很有节奏。</p>
说着，他缓声道，“所以，本王是来给季老板指一条明路的。”</p>
明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