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所发出的光线已经完全被五峰遮掩,夜幕已悄然降临,落阳村中家家户户都断续燃起了灯火。</p>
每当夜幕降临时,整个西湖便显得格外萧瑟,毫无生气。</p>
此时的西湖边,有一少年正坐于湖边乱石间,如果近看会发现这人满身血污,一身粗布衣更是破烂不堪,而布衣露出手臂之处更是青一块紫一块。</p>
此人正是被曾信等人欧打成伤的曾蚕。</p>
曾蚕伤势较为严重,不单止表面这些伤痕,而且头部,腹部等地方也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p>
蓬乱头发把曾蚕的脸部尽数遮挡,使人看不清楚被头发遮掩住的脸部,究竟是何种表情。</p>
此时曾蚕甚至懒得理会身上的创伤,只顾拿着颈间似石非石,似玉非玉的黑色坠子,爱不释手的玩弄,也不知在想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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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黑色的坠子是曾蚕父母亲留给曾蚕唯一的东西。</p>
坠子形状如一滴往滴的黑色水珠,如指般大小,坠子比较细小的一端有一个极为巧小的穿丝孔,而穿着这个孔的也是一根极为普通的黑色绳子。</p>
这类石子极为普通,普通到就算丢在路边,大概也不会有人愿意多看一眼。</p>
但这却恰恰是父母亲留给曾蚕的唯一东西,曾蚕将其视之极重,甚至可以说石子从不离身。</p>
曾蚕将坠子叫作“念亲石”。</p>
在曾蚕的记忆里,根本找不到一点关于父母亲的片段,听爷爷说父母亲在他一岁的时候,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p>
小时候不懂事的曾蚕,总是喜欢缠着爷爷问“父亲,母亲什么时候会回来”。</p>
而这个时候爷爷总是沉默不语,之后的几天也是心神不定,久而久之曾蚕也不敢再问及关于父母亲的一切。</p>
在曾蚕的心里父母亲大概早就已经死了,否则在这么一个小小村庄父母亲能去那里呢?</p>
只是每当被别人欺负时,曾蚕总是忍不住拿着念亲石静静发呆。</p>
“如果我也像其它孩子一样,有父母的爱护,会不会也能像其他孩子一样,不会受到别人的欺负?”。</p>
曾蚕心中咆哮,这一激动,就牵动了胸口的内伤。</p>
“噗!”一口鲜血从曾蚕口中吐出。</p>
曾蚕抺去鲜血,也不管手中有血,回手又拿着念亲石继续玩弄,抬头望着那片孤寂的星空。</p>
忽然——</p>
曾蚕手中的念亲石发出一闪一闪的幽黑光芒,暗黑夜幕在念亲石黑芒闪耀之下,犹如褪色了一般。</p>
曾蚕手中的鲜血犹如水泼泥土,一下子没入了念亲石里面消失不见了,也在这一瞬间念亲石回复了朴实无华。</p>
这只是一个刹那间的事情,就连曾蚕本人也不曾发现异状,就像这一切从来都没发生过般。</p>
※※※※※</p>
曾蚕双腿一拐一拐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就走到了自家门前。</p>
曾蚕所住的房子十分窄小,只有一厅两房,厅中除了一张吃饭用的桌子和一些已经晒干的药草外,空无一物。</p>
“上那里去了?怎么那么晚也不回来…”。</p>
曾蚕刚推门而进,里面就传出一道略显病态的苍老声音,说话的是曾蚕的爷爷曾坚。</p>
曾坚已是一个齐眉白发的老人,岁月在他刚毅的脸上,留下一道道深刻的皱纹,就连他的脸部,手掌也显得干枯无比。</p>
丝毫看不出曾坚年轻时,竟然也是一个血脉五段高手。</p>
曾坚的神态里,已经没有了年轻时那股高手风范,但目光里却多出了一道和蔼可亲。</p>
“没有去那里啊…”曾蚕轻声回答。</p>
曾坚瞧见曾蚕的这幅样子后叹了一口气,温和问道“又被别人欺负了吧?”。</p>
“嗯…是曾信他们…”</p>
“又是这个厮,倚着有个血脉六段的爷爷,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总有天会惹出祸子来的”。</p>
曾蚕低头沉默不语。</p>
“先吃饭吧!菜都凉了”。</p>
“我不饿,爷爷您先吃吧!我有点困了,想先睡一会。”曾蚕轻声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