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们竟然发生了这等事?究竟是何人所为?”胡冲听罢站起身来激动道。
徐莫行一行人在医馆帮陈放上药包扎后洗净了脸上血迹,又去裁缝铺置了一件直身交领的白色的布衣,便由官兵看护着回到了风雪客栈。
胡冲芸娘见到城内突然戒严驱散路人后心觉不妙,回到了客栈后便到了徐莫行房间一看便发现几人围着受伤的陈放讨论些事情,询问之下才得知了方才徐莫行一行人的遭遇。
“也不知这几个东瀛倭人究竟为何对我们下此杀手。”陈放疑惑道。
在座的都是老实巴交的县城衙役与平民,别说远在扶桑了,就连这四十里外的汝宁城也是少有拜访。究竟是得罪了谁?
徐莫行这次是真的想破头也想不出个中关联,倒是林远,若有所思却也不说话。
更奇怪的是方才还脾气暴躁的高自如,如今也是一口一杯茶水灌着,不知在思索何事。
芸娘给陈放打了盆热水,劝解道:“你们莫要皱眉了,既然众位兄弟皆无大碍,那刺客还折损一人,便已是皆大欢喜,想必也不敢来犯。”
“恩,夫人说的是。不怕,今晚你们只管歇息,俺老胡来替你们守夜,照应着点。”胡冲拍拍胸口道。
“所幸我们并不会在此久留,明日起个大早返回确山,这里实在是龙蟠虎踞,得罪了什么人都不知道。”徐莫行敲着桌面道。
众人经历过一场厮杀,现在皆是心力憔悴,匆匆聊了几句便各自回房了。
夜到了后半夜,陈放因伤倒睡得很快。看着睡觉的陈放,可徐莫行却睡不着。
兀自坐在窗边看着窗外假山。方才砍断透露,血从腔子里喷薄而出的画面还萦绕在脑海中,有一种作呕的感觉。
毕竟是第一次杀人,他才来到大明两个月,却甚觉武功的重要性,短短两个月他已经经历了两次厮杀,让他觉得武功是他最需要的东西。
本来在今晚之前,他还觉得自己刀法武功进展不错,哪知和这些倭人,马仲钧比起来,真是不值一提。
再想到今日救急的马仲钧,若说是自己杀了那倭人,不如说是马仲钧帮了一个大忙。
那掷刀之力之猛,不让于雨夜吴量鹤一箭之力。徐莫行暗自忖度若是自己定然接不下这刀。
倭人虽强行挡住此刀,但实际双臂已被震的酸疼。自己抓住机会痛打落水狗,连劈六刀让他人没有喘息的机会,捡了个便宜,这才砍落对手的刀。
这马仲钧亦是个高人!徐莫行心中感慨。
而且他有一种预感,这晚的刺杀恐怕跟自己脱不了干系。
一共四个倭人,一个武功好些的头目直奔自己而来。虽说偷袭的是自己与李清影但那自称李清影的女子毫无抵抗之力,如此好击杀的目标,那倭人竟对她也毫无作为。刀刀专找自己要害,可见目标应该还是自己。
至少可以说明,不是冲着李清影来的。再论个人经历。高自如和林远乃是后来才来的衙役,之前并没有与人交恶。若是有那衙门也是能查出案底,又怎么录用他们当衙役?
再说陈放,陈放两个月前倒是配合许佑等人杀败了别山云,要说是山匪刺杀,徐莫行觉得倒还略有可能。
可这是四个地地道道的倭人,他可不认为一个藏于大明腹地身上中的粗鄙土匪能和海上的倭寇联系起来。
所以当时在场五人中,若真要论起过往经历中最为独特的便是自己了。自己不似陈放等人是光明正大的入选衙役的,而自己却是许佑开罪,方国正给自己开了个后门让自己进入县衙。
论来路,最神秘的就是自己。且不说他根本不是这大明之人,他到现在连户籍和路引都没有,属于三无人员。身上还肩负着寻卢济清和羊皮卷这些隐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