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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山间(1 / 2)

 程蛮子杀了杜相文,严从虎。</p>

这两位石泉城的文武两位首脑。</p>

然后又血洗了府衙。</p>

所有的官员。</p>

一个都没有剩。</p>

再加上三大匪首的被杀。</p>

整个石泉包括拿西北面的一片荒漠,都是很快陷入了一片混乱。</p>

城内人们人心惶惶。</p>

荒漠上,那些匪徒们,各自寻找出路。</p>

有人想要做新的大当家。</p>

对着亲朋兄弟开刀。</p>

有人想要投靠别的马匪,连夜带着人手离开。</p>

还有人想要瓜分了这些年做土匪积累的银子,带着人手引爆了内部混乱。</p>

一时间。</p>

好像是到处都是杀人和被杀的情形。</p>

还有一些人。</p>

彻底的没有了束缚,丧心病狂。</p>

连过路的那些客商旅人都是来了一遍强抢。</p>

就连石泉城里面。</p>

也接连遭受了两拨马匪的打秋风。</p>

混乱,更加的严重了。</p>

而这个时候。</p>

程蛮子也早已经回到了黄沙口。</p>

在他的威望之下。</p>

黄沙口是唯一没有乱的地方。</p>

铁庞然也在两日后,杀光了杜相文和严从虎的全家,带着人,带着一身血腥,回到了黄沙口。</p>

三位当家,重新聚集在了一起。</p>

正是暮时黄昏。</p>

前些日子,夕阳还是能够看到一些的。</p>

这日又起了风沙。</p>

别说夕阳。</p>

就连正午的时候,阳光都比较黯淡。</p>

这时候更是昏黄一片。</p>

为了不让风沙吹进来,屋子的窗户,门,都得关闭着。</p>

但即便如此。</p>

那黄沙依旧是被风吹着,从窗户的缝隙,门的缝隙,等等,进入了屋子。</p>

无孔不入。</p>

不过。</p>

这个时候,无论是赵候,还是铁庞然,都没有心思再理会这些风沙。</p>

他们看着站在对面,身上不断往下流淌着砂粒的程蛮子。</p>

眼睛发红。</p>

心里,更是百感交集。</p>

程蛮子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儿,只剩下一个月,或者两个月的性命。</p>

这都是为了黄沙口啊。</p>

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p>

议事的屋子里。</p>

第一次这么的安静。</p>

好像只有风沙在门缝间,窗户缝隙里,穿梭,低语。</p>

“二叔三叔不必如此。”</p>

“我命而已。”</p>

程蛮子的声音沙哑,像是被人用砂纸把嗓音给打磨过一样。</p>

那是因为黄沙融入身体的原因。</p>

“你呀……哎!”</p>

铁庞然叹了口气,无奈的道,</p>

“你可以跑的啊,你想走,他们拦不住你的,为什么非得……”</p>

铁庞然的话没有往下说。</p>

他为程蛮子不值。</p>

杀了几个狗官。</p>

杀了几个匪首。</p>

却毁了自己一生,一世。</p>

这真的不值啊。</p>

他程蛮子,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这石泉,这江湖,这天下,赫赫有名的人物。</p>

不该如此的啊。</p>

“我走了,你们怎么办?黄沙口这几千人怎么办?”</p>

“只有杀光了他们,石泉彻底大乱,你们才有转移的机会。”</p>

程蛮子转过了身子。</p>

第一次将那张被黄沙侵蚀的脸露在了两位当家的面前。</p>

这张脸。</p>

以前意气风发。</p>

气概豪迈。</p>

如今。</p>

只剩下了一种沧桑和悲凉。</p>

赵候和铁庞然见到那已经被风沙侵蚀了一半,半张脸都看不出原来模样儿的程蛮子。</p>

看着那脸上偶尔滑落的黄沙。</p>

都如鲠在喉。</p>

他们当然是明白的。</p>

程蛮子是为了黄沙口的族人,才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p>

如今石泉彻底大乱。</p>

其余匪徒互相厮杀,争夺地盘和水源。</p>

石泉内也是无人能管。</p>

彻底变成了无主之地。</p>

所有人都在保护着自己。</p>

他们,才有机会。</p>

“进山吧。”</p>

程蛮子左右手分别拍了拍两位当家,道,</p>

“趁着我还有时间,能帮你们撑一阵子,抓紧些。”</p>

“我不在的话,又会多死很多人。”</p>

“好。”</p>

赵候和铁庞然异口同声,然后恭敬地,对着程蛮子拱了拱手。</p>

两人陆续退出了屋子。</p>

随着屋门关闭。</p>

这整个屋子里的光线再一次黯淡。</p>

周围再一次死寂。</p>

程蛮子叹了口气,盘膝坐在了地上。</p>

黄沙。</p>

慢慢的,从他的脸颊上,脖颈上,断臂处,等等。</p>

从他身上所有地方,往下流淌。</p>

地面上。</p>

很快已经积攒了厚厚一层。</p>

哎。</p>

他的叹息声,也是更加的明显。</p>

……</p>

程蛮子不知道的是。</p>

这时候。</p>

有两个人,正分别从两个方向行入黄沙口。</p>

一为白桦匪二当家。</p>

一为玄机阁暗信。</p>

驾!</p>

驾!</p>

驾!</p>

两个人,两匹马,在这黄沙漫天的大漠上飞快疾弛。</p>

马蹄踩踏,然后抬起,一片黄沙飞舞,在马匹后面留下了一道烟尘,而马蹄留下的脚印,则是迅速的被其他的黄沙填满,</p>

马脖子上的铃铛。</p>

随着快速的疾弛和颠簸,发出叮铃铃的声音。</p>

把马蹄声都给遮掩了下去。</p>

马背上的两个人。</p>

一个瘦长挺拔。</p>

一个矮小佝偻。</p>

前者是白桦匪的二当家。</p>

白桦匪。</p>

在这石泉的一亩三分地儿上,不算大。</p>

但是也不算小。</p>

差不多在七股匪徒里面,排行第四第五。</p>

这位二当家。</p>

叫做陈钟。</p>

是白桦匪里面的当家,也是一位谋士。</p>

据说曾经做过官。</p>

但后来因缘巧合就落草为寇了。</p>

他来黄沙口传消息。</p>

后者,自然便是玄机阁的暗信了。</p>

是胡山泰派来的。</p>

传递一个冯谦益送过来的消息。</p>

里面的消息具体是什么。</p>

谁都不得知。</p>

没多久的功夫。</p>

这两匹马。</p>

两个人。</p>

分别来到了黄沙口的东面和南面。</p>

希律律!</p>

战马前蹄抬起,整个上半身子都好像是悬在了半空。</p>

然后又砰的一声。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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