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儿叹气:“阿娘,你怎么了?怎么感慨这么多?串儿能留下一条命,能跟阿娘阿姆一起努力生活着,不知道多高兴呢。不过是养一只花栗鼠,怎么扯那么远了?”</p>
眉娘也擦了擦眼角:“行了,杳娘。串儿没提过啥要求,就让她养呗。管它是只什么鼠。就算是一只老鼠,也吃不了多少。”</p>
“真的吗?谢谢阿娘,谢谢阿姆。”</p>
“去带过来我们看看。”</p>
“哦。”</p>
串儿跑回东厢房,从角落里叫出波力,一起去见阿娘阿姆。</p>
杳娘看了一眼波力:“灰不溜秋,真象只老鼠。”</p>
波力一笑:“串儿,你阿娘真有眼光。到了夏天我就好看了,一道白一道深灰。”</p>
串儿瞪它:“阿娘,这花栗鼠夏天会变好看的。老鼠怎么也比不了。”</p>
“你怎么说就是什么了。”</p>
“阿娘,帮我做个背包,好不好?”</p>
“你说说看,怎么做?”</p>
“就用深色的布,粗麻布都好,象这样。”</p>
串儿随手拿了炭条,在桌子上勾勒。她只是想做一个双肩包,出门省力。</p>
杳娘看了看:“哦,这个简单。明儿要去东市,我就去买粗麻布。”</p>
串儿安抚波力:“等保佑了包就可以带你出去,现在还不行。你少安毋躁。”</p>
波力“吱吱”叫:“不用安抚我。你以为我是小孩子么?我是鼠王。你也不要太能耐,否则怎么衬你五岁的年纪?!”</p>
“我哪里顾得上装嫩,要生存啊。这一门子妇孺,真的很无奈。”</p>
“知道了。等你十分艰难的时候,我帮你拿点首饰碎银子还是没问题。”</p>
“唉,我也成了贼。”</p>
“说谁呢?”</p>
“说我自己。你是鼠王,哪敢说你?!”</p>
“你不用小心翼翼。我们是朋友。”</p>
“知道了。放心吧,我是逗你的。”</p>
“......”</p>
有了波力,串儿变得神神秘秘,吃饭时出现,然后消失,带着波力躲在一边嘀嘀咕咕,把现代各种东西跟唯一的知己说了一遍又一遍,终于纾解了这多年积压的闷气和思念。</p>
串儿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那种慌乱和对死亡的恐惧减轻了很多。</p>
杳娘眉娘也看见了串儿的变化:那张脸象久雨初晴的天空,明净耀眼。</p>
杳娘带了串儿到锦绣阁,金管事十分热情。拿了招待贵客的点心给串儿:</p>
“杳娘,你这十张绣活做得可久了些。”</p>
杳娘蹲身一礼:“金管事见谅。奴家阿娘病倒在床,耽误了不少工夫。”</p>
金管事关切地问:“可好些了?”</p>
“谢金管事关心。已经大好了。现在只需要好好调养就可以了。”</p>
“唉,你阿爷征战在外,你一个人要带孩子,要照顾老人,真是不容易。如果有人帮衬些就好了。”</p>
说罢,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杳娘。</p>
杳娘淡淡一笑:“串儿在这里结帐,奴家去买些粗麻布就过来接她,不知道行不行?”</p>
“可以的。咱们也算熟人了,不必客气。若要好些的绫罗我这里倒有,粗麻却是没有。”</p>
“串儿,你在这里等着,阿娘去去就来。”</p>
“阿娘,我也去。”</p>
“带上你要慢很多,我买好就过来。阿姆还在家里等呢。”</p>
“哦。”</p>
串儿将阿娘送了出去,看她走远,站了半晌,才慢慢转身进锦绣阁。</p>
锦绣阁不知何时来了贵客,好象已经看完了,一群仆妇正簇拥着一个鹅黄的身影向外走来(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