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儿冷笑:“有没有木家人民女不知道,这可以向崔五娘与郡主求证。况且,难道我会因为被欺侮,便扫了朋友的兴?因为不相干的人让自己不痛快一整天?只要没躺下,我就不会做那败兴之人。至于是否被欺侮,你们闲着没事,大可以去问问崔五娘,或者问问东阳郡主本人。”</p>
突然,那稳坐不动的女子睁开眼来,二话不说,冲上前甩了串儿两巴掌:</p>
“贱民,诬赖。还想泼污水,无论你怎么狡辩,都洗不清自己的罪孽!”</p>
说罢,又劈头盖脸地打了过来。</p>
串儿蹲下身子抱住头,大叫道:“这什么大理寺?竟然容许一介疯妇在此撒泼。穿得倒是光鲜,与市井泼妇又有什么区别。”</p>
杳娘跌跌撞撞扑过来,一把抱住串儿,尖叫道:</p>
“凭什么打人啊!若奴家小女犯了法,拿出罪证来,自有王法处置,你们不能仗着身份就这般白白欺侮人!还有没有天理?老天啊,让这些恶人受到报应吧!”</p>
仿佛为了配合杳娘,仿佛真听到了她的祈求,杳娘话音刚落,一个炸雷“啪”地一声,在议事厅上空炸响。</p>
那女子愣了,两名仆妇赶紧过来扶她坐下:</p>
“王妃,小心手疼。”</p>
女子喃喃道:“怎么打雷了?!还这么大声响。”</p>
缓了片刻,她又大叫道:“对了,这雷就是来惩罚你们的,你们这些狡猾的丧尽天良的贱民。”</p>
串儿的小脸火辣辣地疼,迅速红肿起来。她不甘心地瞪着那女子:</p>
“我们怎么丧尽天良了?我们做什么了?被欺侮,我连手都没还,你们还想怎样?”</p>
卢筠正看了看吵闹不休的两人,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p>
“串儿,别闹了。这是泾王跟泾王妃。”</p>
“王爷王妃怎么了?就可以这样无理取闹?圣上还知道体恤百姓呢。你们就能大过李唐江山?大过当今圣上?”</p>
泾王妃刚接了热茶在手,正想喝一口平息怒火,听到这话,把手中的杯子砸了过来:</p>
“你不服气么?我们是皇室宗亲,就比你们这些贱民高贵。”</p>
串儿脖子一梗:“的确高贵!叛贼入侵,你们比谁都跑得快。谁能与你们比啊?!当今圣上还知道回长安救民于水火,你们是谁?你们是专门给圣上添堵的,你们是巴不得李唐被叛贼完全毁灭的,你们居心不良,你们就是叛贼!”</p>
“住口!不许胡说!”</p>
卢筠正看串儿撒泼,赶紧喝止。</p>
转头问泾王:“王爷,您看?”</p>
李侹皱眉看了看串儿,再看了看王妃,低声吼道:“够了,别闹了。”</p>
泾王妃蓦地捂住脸大哭起来:“天呐,害人性命的罪人还在这里嚣张,还有没有天理啊?不行,我就是赔上这条命,也要让她为我儿偿命。”</p>
拔下头上的金簪,向串儿刺了过来。</p>
杳娘用身子挡住,串儿有一瞬间的恍惚:</p>
“害人性命?谁死了?”</p>
泾王妃被两名仆妇拉住,不顾礼仪跳着脚嚷嚷:</p>
“你装什么装?就是你害死了益儿。”</p>
串儿莫明,转头问卢筠正:“益儿是谁?”</p>
卢筠正道:“就是东阳郡主。”</p>
串儿大惊:“她怎么死了?在东市的时候活蹦乱跳的,可精神了。”</p>
卢筠正点头确认:“她的确死了。有人在西郊发现了她。而今正在运送来大理寺的路上。你必须说清楚,你从锦绣阁出来以后到底做了些什么,否则,很难洗脱嫌疑。”</p>
串儿想起那张表面纯真娇憨的面容,那双屈辱的眼睛,暗想:自己得把被追杀的事说出来。否则,做个屈死鬼可不划算。***(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