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儿足不出户歇了三天,方感觉整个人鲜活起来,胃口也好了不少。</p>
如意愁闷了几天的脸,终于也见了笑意。</p>
“娘子有胃口就好。您不知道,这几日阿郎常常谴人过来,询问吃得可好,住得可舒坦?婢子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p>
串儿好笑地看着她:“说实话不就成了。”</p>
“我也想啊。可是,阿郎在朝上忧心,回到家怎好再让他忧心?婢子只回答‘还好’,听说阿郎的眉头都打了结了。”</p>
串儿淡淡地看她一眼:</p>
“你虽然是为了大家好,想处处周全,可谎话好说,之后就得用几千个谎言来圆,有意思吗?不累吗?”</p>
如意纠结地问道:“那,婢子应该怎么说?”</p>
“你就说还不太习惯,不就行了?到一个地方总有个适应过程,这个是很自然的,他听了也不至于担忧。”</p>
“就这样?”</p>
“是啊。难吗?”</p>
“婢子是不是把简单的事弄复杂了?”</p>
“你那叫耍小聪明。行了,不说这个,今天午餐吃什么?我有点饿了。”</p>
如意眼睛一亮:</p>
“还是第一次听见娘子说饿呢。阿郎又送了一个粗使丫头,婢子已经让她去取饭了。前几天饭食素净,今天想来会有荤菜。”</p>
“一会吃过饭,你让他们把我的花栗鼠送来。洗澡要洗这么几天?”</p>
“好的。嗯,据说......”</p>
串儿询问地看着她,她嗫嚅半天:</p>
“他们说那花栗鼠肥了点,在给它减呢。”</p>
串儿哭笑不得:“我就喜欢它肥。如意,你赶紧去把花栗鼠给我抱过来。什么时候轮到他们来决定我的宠物的重量了?!”</p>
如意犹豫着:“我一走,您身边可没人使唤了。”</p>
“又没什么事。再说,我也有手脚,做些小事还是没问题的。别磨蹭,赶紧去。哦,对了,再去厨房,把烧火的顺心给我弄来。要个人也这么几天,难道,要把人拆了重新装一遍?”</p>
如意笑道:“娘子说得吓人。他们说顺心有些受凉,过几日好了就送来。”</p>
“找什么借口!你今天就把她弄来。”</p>
看串儿执拗,只好应喏,急急赶往下人房。</p>
如意也明白,虽然阿郎再三嘱咐,可有的人总想明的暗的使绊子,仿佛这样才能显出自己的分量。</p>
串儿无聊,在屋子里转了转。这客院就象个袖珍四合院,两进,正房坐北朝南,一明两暗;前面有待客的小厅堂,门一关可自成一体。</p>
串儿走出院门,却见东、南各有一道门,看格局应该跟自己住的差不多,正西是这个大院子的门,两开。门上有铜环。</p>
串儿点点头:这布局不错,若有三家人来做客,同进大门,各进小院,互不妨碍。</p>
大门口坐了一四十来岁的青衣仆妇,正纳着鞋底。看她出来,赶紧行礼,将木凳给了串儿:</p>
“娘子请坐。娘子精神可好些了?”</p>
串儿笑了笑,点点头:</p>
“挺好,谢谢你。你给我坐了,你怎么办?”</p>
青衣仆妇恭敬地回话:“回娘子话,那边有个杂物房,容老奴再去搬一根来。”</p>
串儿笑道:“应该的,快去吧。坐了我们好说话。”</p>
不一会儿,青衣仆妇搬来木凳,告了罪,斜签着坐了。</p>
串儿随意问她:“你看守这院子有多久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