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妮见我回来,看了我一眼,无声问:怎样?
我摇了摇头。
去时我已经跟她解释过“斗口”的寓意,见到我的回应后,她就知道,不是我看不出,就是台上的物件没毛病,但她也没问,因为这个不重要。
她拍了拍手包,一副神秘兮兮又带着坚定地对我低声说:“没事,老娘有后手!”
我眼睛一瞪,心想,不会是那玩意吧?
连忙熄灭她心中的想法,说:“待会还有两件,问题十有八九出在最后的压轴身上。”
“那你回来做什么?”她不满地问。
“近视的人眼力都不济,我回来休息一下。”我打了个哈哈,“接下来还有两件,才到最后,不要急。”
总不能告诉她,我心里已经发怵了吧?
明显就是个阴谋啊,我可不愿当这枚棋子。
武斌当然要救,不过,我得想办法破局。
否则,不要说救人,自己的命铁定都要搭进去。
按照我的小命在黑市里被标的价格,这里最“便宜”的一件青花,都能买起我好几次。
“待会我再上去的时候,你就往门口那里过去,见势不妙,立刻跑。”
我拉住周安妮,在她耳边说,语气逐渐加重,免得她当耳边风:“这次是认真的,想要救武斌,就必须按照我说的去做。不然……”
“不然怎样?”
“不然,等救了武斌,我就让他打你屁屁!”我恶狠狠地说。
“哦。”她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这妮子,在门口时对我的恶语相向还一脸不爽呢,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听话?
不会有受虐倾向吧?
“在第一件压轴的‘重器’登场之前,小女子想请一位先生上台。”一袭青花惹人的年轻女子,用她空灵的嗓音忽然说道。
这时,她的语气里,少了高冷,而多了几分崇敬。
问题是,她说归说,为什么那双在强光下依旧不减明亮的漂亮眸子,偏偏我往这里看?
“别看这位先生年纪轻轻,可是已经名动鬼市,前不久只凭借着眼力,不仅一下子鉴出了十件都很有一眼的老物件真伪,无一错漏不说,更是指出了物中‘藏真’……”
可想而知,其他人听了她这句话,会是什么反应。
“关俞先生,需要小女子亲自下来请您么?”她的嘴角噙着微笑,得意的神情不言而喻。
我下意识反应就是,自己是着了对方的“江湖门槛术”了。
这招“抬门槛”,就是逼着我不得不接着她的“兴岗”。
“兴”就是“捧”,和“抬”门槛不一样,后者讲究“逼迫”的手段,令对方(也就是可怜的我)不得不抬高自己的身份。
而“兴岗术”则是讲究“互捧”,你捧我来我捧你。
她“抬”着我上“天梯”,势必是想我给她“兴岗”。
难道“问题”真接下来的这件“压轴”品上?
我不由一背冷汗。
但是正如我所说,这“天梯”我还得不爬。
所以我的额头,必须明亮干润,一滴汗都不能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