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呢。
喊价的是刚才拍下我和贵叔搂的那颗白玉佛头的年轻土豪。
他报完价,还回过头来,没有被面具遮住的挺直鼻梁以下,莹润方正的下庭,噙着迷之自恋的笑容,朝我眨了眨眼,意思大概是“兄弟,四海土豪皆朋友”,颇有惺惺相惜的意味。
“一千六百万。”在周安妮的那可怜巴巴的小眼神中,我举起了手。
虽然是她的钱,但我喊起来还是不免心虚。
所以没再直接喊大整数。
武斌:“一千七百万。”
年轻土豪沉默,似乎觉得无趣。
这时,除了我和武斌两副“白手套”,已经没人继续参与。
接下来就是你来我往,一百万一百万地加,喊得我嗓子都干了。
到了三千万时,我已经没什么耐心继续“演戏”了。
站起身来,我先朝台上的干瘦老头拱手,又对着武斌的后脑勺说:“这位朋友,这么喊价有些累,不如我们直接密封出价吧,也免得耽误各路朋友时间。”
“好!”最先响应的又是那个年轻土豪。
他拍掌起身,转了过来,朝我拱手:“这位朋友爽快,在下佩服,拍卖结束后还望留步,结个善缘。”
干瘦老头瞥了我这边一眼,就垂目假寐,作壁上观。
同时印证了我的猜测。
周大小姐的身份,看来他是心知肚明啊。
不过,我更加好奇这个佩服我的年轻土豪的身份,居然能一直让干瘦老头当成空气。
听到越来越多的人赋予,武斌只好点头。
但他并未起身,甚至连转过头来看我一眼都没有。
这更让周大小姐醋火大盛。
不过,正当我准备问她心里的极限价格时,武斌突然举手,表示放弃此次竞拍。
我的眼尾余光看到,他在举手之前,旁边的女人低声和他耳语了一句。
“三千万成交,恭喜这位朋友。”干瘦老人落槌。
在周安妮无声的催促下,我立刻起身,拿着她准备好的不知名黑卡,前往交割区。
刷卡走人,钱货两讫。
抱着沉甸甸的“天价”宝物,我怎能不好奇。回到座位上坐下,我就忍不住想揭开来细瞧,不过周安妮制止了我:“别在这里打开,闻多了会出事。”
我心中微凛,下意识点头。
“你刚才见我能闻到,为什么这么兴奋?”我收敛目光,低声问她。
“这里绝大多数人都闻不到,他们才会这么安静,把我们当凯子。”
难道不是?
听了她这句话,我更迷惑,正当追问时,台上干瘦老头干巴巴的话,立刻将我吸引:“南宋,陈容《云龙图》,底价一百万”
我抬头一看,赫然是那幅龙首《云龙图》的另外一幅揭画!
“你表现的机会到了,我就要这幅画。”深深吸了口气,按耐住内心的激动,我扭头对周安妮道。
直觉告诉我,只要三幅画重新合一,必有一个天大的秘密浮出水面。
但我并未忘记提醒这个女土豪:“别乱喊,越便宜拍下越好。”
跟她刚才一样,这幅画我并不适合自己拍下。毕竟我现在是专案组(非特别)顾问,一旦被追查到我是在黑市拍下这幅画,它未必能作为合法的证据存在。
不过,只要从周安妮手里转过来,就变成合法交易所得了。
因此,自然越便宜越好,不能让国家大出血嘛。
再来,像我这么低调的人,自然得低调点做事。
“哦。”
周安妮罕见乖巧点头,然后看向台上,举起手,霸气地说:“一百零一万,这幅画,本小姐要了。”
干瘦老头:“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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