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水流宣泄垂落,遮掩住了这个洞口,但是,并未完全封住出路。
洞口的旁边,有一条狭窄的小道,面朝瀑布下的水潭。
我要么直接跳下去,要么,只能顺着这条只有二十多公分宽的“路”,走出去先看一看。
将鞋子脱了挂在脖子上,我走出瀑布垂落的范围时,远处的天空已经发白。
而我的脸色,也很白。
这底下,至少有二三十米深,这要是摔下去,如果摔在水潭的范围内,那还好说。
如果不是,那就只能“呵呵”了。
我犹豫了一会,发现自己实在顾不起勇气跳水,只好抖索着双腿,同时幻想着双手有内劲萦绕,吸附在背部紧紧靠着的湿滑石壁上,心里则想着列宁登山走绝路看日出的伟大(不要命)事迹,终于有惊无险地走出了这面峭壁。
可惜今天天气不太好,天空虽然翻白了,但是云层太厚,不下雨就好了,看日出,那多半是不可能的。
我又不是来看日出的,所以一点都不失望。
缓过气来之后,我又愣住了。
这又是哪里?
我连白云山公园都没去过几次,对这里的认知,还不如青藏高原上的某座神山那么清楚。
还好手机虽然处于低电量状态,但并未关机。
犹豫了一下,我拨通了小雪芙的电话。
如果说有谁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我,那非她莫属了。
电话一接通,那边就“呜呜”哭了起来,一边还在诅咒我。
这让我不由一阵惭愧,最近都没有时间去关心她呢。
瑰夏和谢谢都不在,还真是难为这个小家伙了。
她骂着骂着,我的手机就自动关机了。
不过,只要联系上了,聪明如她,见我突然失去消息,肯定立刻就会来找。
信心满满地等到了天光大亮,紧接着这座我怀疑是原始森林的大山里,风云变幻,很快就下起了大雨。
我自然不可能再沿着刚才那条峭壁上的路回洞里躲雨。
聪明如我,早就看出了这天气要下雨。
就在第一滴雨水砸在我的眼睛上之后,我找到了一个山洞。
而且有人造访的痕迹。
干燥舒适,还有烧剩一半的火堆。
看样子,应该是探险路过的驴友在这里过夜时留下的。
我不由想到了上次,和雪芙从地生胎所在的那个巨大矿藏里出来时,遇到的那几人。
生了火,在温暖的火堆旁,疲惫不堪又饥肠辘辘的我,很快就睡着了。
直到,被一阵剧烈的动静吵醒。
雪芙到了?
我睁开双眼,定睛看向洞口,却见几个人争吵着跑了进来。
当我看清他们的模样时,我发现,他们甚至比我更加惊讶。
这几人,正是我刚刚才想起的那几位。
“这……”领头的依旧是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将惊讶很好地收起,笑道,“关先生,我们还真是有缘。”
见他笑得这么爽朗,我自然不好摆出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请他们赶紧过来火堆旁坐下。
“你们猜得不错,这次我又迷路了。”
见他们眼神讳莫,我却当做没有看到,说出了自己想让他们这么认为的答案。
当然了,这个答案,一点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