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回到佟彤家。
佟彤妈妈已经煮好早餐,正坐在桌边等我。
“阿姨,您有事?”我洗了手,在她对面坐下,给她盛了碗粥。
“也没什么,就是有点想彤丫头了。”
她的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
“她再过几天就回来了。”我有些心虚地说。
“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就不多说了,只是,做什么事情都好,安全第一。”
睿智如她,多半已是看破不说破。
我重重点头,然后转移话题:“对了,阿姨,这两天有没有和江城舅舅通电话?”
“没呢,你找他有事?”
“嗯,是有点事,但他好像不在省厅。”
“嫂子的忌日前后,二哥都会抽出时间去看她。”佟彤妈妈面露忧伤。
“你如果有急事,就打他私人号码。”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还是等他回厅里再说吧。”
原来是这样么?
喝完粥,我上去洗漱,然后坐到了书房里。
对于外面某处正在飘摇的风雨,说实话,我并不太上心。
对于此事,我已经筹划太久,满不满意是另外一个问题。
最关键的,是我早就没有了退路。
昨天上午撞车,让我摸到了一个毫不起眼的突破口。
这就像是粪便抹了墙,难看却不影响根基。
我一直在等的,就是这么个突破口。
然则,它也可以是千里之堤内的蚁穴。
昨晚闾闫离开会所后,直接去了市府大院,那里显然就有他的后台。
从院里出来后,他脸上的表情还是这么难看,让我多少有些意外。
不过,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收到区纪委上门等他的风声。
昨晚我已经让廖建平透露了冼巍今天会有“麻烦”的消息。
所以,今天是看他们“狗咬狗”的好时候。
这也是我留着闾闫这条恶狗的最大原因。
电话响起,是宫桓。
他跟我概括了事情的进展。
在互联网的加持下,来自香江小报《铮鸣》的声音,此时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
“小官巨贪”,还真是响亮的标题。
我让他继续跟进并及时进行推动后,便挂断了电话。
外面传来敲门声,是佟彤妈。
“刚好你江城舅舅来电话,他也有事找你。”她把手机递给了我,便又转身出去。
“关俞,听说你拿到了维民的罪证?”
我刚“喂”了一声,电话那边已经开问。
“是的,许厅是想怎么处理?”我反问道。
“如果你觉得他有问题,就把罪证送去省纪检。”许江城语气平静,就像在说真话一样。
“嗯,我已经在分析。”我淡淡地应了声,并未立刻给出自己的决定。
“那你还有什么问题?”许江城再度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