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金发尖啸,头顶上的灯泡应声而碎,爆碎如雨。
我感受到了双耳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竟有滚烫的液体流出,我随即便觉得一阵眩晕,差点吐了出来。
强行压抑住这种不适感,我扬起了打神棍。
与此同时,一股寒意自我脚底升起,我低头一看,发现地面竟然结出了无数冰霜。
然而,最剧烈的寒意,却是来自我攥着黑木牌的左手。
一股赤寒突破黑焰的包裹,凝聚如蛇,不断冲击黑木牌。
打神棍上的煞龙虚影见猎心喜,咆哮着朝寒蛇迎了上去。
一龙一蛇在尺寸间争战,而我的鞋子,已经结了寒霜。
这绝不是普通的寒气,不是寒煞之气,也不是寒阴之气,甚至我怀疑它根本不是天地所生,就连黑木牌都没有办法完全阻隔。
果不其然,我的鞋子,竟然被腐蚀了!
“别玩了,快干掉它!”我在心底对着煞龙虚影大喝,然后再度举起打神棍,朝着许金发的天灵直接砸了下去。
凝聚着磅礴煞气的一棍,就算是这个诡异至极的东西,也不敢硬接。
还记得第一次和冼巍见面时,他从我的试探中,看出我只有杀气,却无杀心,所以我当时出的那一刀,即使杀气再凛冽,也已是预设好了的,只会在他的颈间停住,而不是切开他的咽喉。
简而言之,我吓不到他。
这一次,我自然不敢再小觑对手,直接忽略了许金发,而直面他体内那个我看不见的对手。
哪怕一棍下去,打得他神魂湮灭,也只能怪他命不好。
那诡异至极的东西显然感受到了我的杀心,在打神棍落下的时候,终于逃离许金发的身体。
我心随念转,拼着反噬的后果,硬是将打神棍触着许金发的金发止住。
顾不得手臂传来的肌肉撕裂的剧痛,我的双眼,已经瞪得老圆。
从许金发体内飞出的那团诡异虚影,竟然尖啸着朝旁边地面上那个盖子掀开的木盒子飞去。
刚才我仓促间将木盒丢下,不小心撞开了盖子。
里面,一个约莫掌心大小的方形印章散发着金玉光芒,钮印上缠绕的双头蛇仿佛活了过来,张大嘴巴将这团诡异虚影吞噬。
显然,它不是主动藏了起来。
我来不及多想,收起打神棍飞奔过去,将木盒重新盖了起来。
尖啸声戛然而止,我动荡的神魂终于平复下来,那种眩晕欲吐的感觉也减轻了许多。
地面上,冰霜悉数消散,化作一地的污水,很快就从木地板的缝隙间流尽。
可惜头顶上的灯泡全都已经捐躯,只有凭借着汤圆珍珠的力量,我才勉强看清一切。
同时,在观气之术下,我看到了趴倒在地的许金发身上,依旧流淌着极为微弱的气息,这让我多少松了口气。
从刚才的一幕看来,禺山印似乎并不是如我所说的被诅咒,反而是镇压了一个诅咒。
而这个诅咒,和我所中的巫鬼诅咒,截然不同。
这个诅咒,竟然生出了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