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阳谋吗?还真是简单直接。”
看着焚遍山脚的离紫色,我对曹知光这颗落子感叹不已。
“什么?”洪新秀皱着光洁的眉头,干净清澈的明亮眸子里充满了疑惑。
这一次,我并没有对他的愚蠢表示鄙夷,毕竟,在这盘棋面前,我的任何讥讽都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所以,我难得心平气和地解释起来。
“从我一进来龙山秘境,就发现这里的设置,暗合九门八卦之象。”
九门,即奇门,此为应大势。
八卦,乾坤坎离震巽兑艮,分别以天地八象释之,此应为落子。
天地不用二表,这方秘境便是,震为雷,我一出坐照亭便已遇见;巽为风为木,正应我和蓝丽小雪芙穿越的那片森林。
兑为泽,自然就是指差点将我吞没的那片沼泽;坎为水,山中溪和井中水,可谓贯穿其中。
艮为山,本就是此盘之根,一切变化,不离其中。
“我刚才问你来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怪事,正是因为迟迟都没有看见离火之卦象。”我看着大战中的山脚,幽幽地说,“看到这片点燃了山脚的紫火,我才确定,自己猜中了。”
“按你这么说,他们以八象作局,那对方又是怎么拆解的呢?”洪新秀的问题让我有些意外,没想到他真能听得懂。
“这就是对弈双方的高明之处了。”我语气凝重地回答道,“破局者反而执黑。”
黑方的应对,甚至在执白一方诸象落地之前。
这是吴秋丹说的,必然错不了。
“这难不成双方下的是天局?”洪新秀闻言,一脸震撼。
反倒是我听了“天局”一词,面露不解。
他显然是懂得下围棋的,那么,这时说的便是“术语”,而不是形容词。
“以天为局,各自落谷。”洪新秀肃着脸解释,“也就是说,双方各自放弃先手和贴目,夺天之造化以争胜。”
“那么,他们落的就不是棋子,而是各自的造化。”
或许觉得自己说得太玄,他举了一个例子:“鬼市之城内就有人曾经以天局对弈,最后不仅修为散尽,就连各自所系的气运和本体l都化为乌有。”
我只觉得背脊发寒,喉咙发干地问:“那棋子呢?”
洪新秀摇了摇头,不言而喻。
“擦,那我们”我倒吸一口冷气。
洪新秀这才后知后觉,满脸惊恐。
“人之气运必与天地相通,每个人就像天地这张大网上的结点一样,除非能斩断,不然必受天地束缚,而且绝不孤立,所以,才有气运生化迁异之说。”
一个清淡却不失悦耳的声音忽然响起,就像酷暑赠冰,让我们好受了不少。
“不过,托关同学的福,我们都不在这盘棋中,所以无需担忧。”能这么称呼我的自然只有莫轻言,她飘然出现,让我不免怀疑青城凤仙花的闺蜜,是不是哪朵峨眉奇株游戏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