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吴琰有多忧心忡忡,第二天还是来了。
他醒来的时候,第一件事是去敲了黎里的屋门。
屋里无人应声,应该是和君瑶两个人已经出发了。
吴琰:“……还真去啊。”
他感到烦躁,却又有种松口气的感觉。这样矛盾的情绪,从昨天黎里说要用“王都的方式”参加“集训”就开始了。吴琰也不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无外是一方面他不想要黎里把自己放进那般糟糕的境地去,另一方面,他又期待黎里能做出什么来。
他是吴秦的儿子。
但他却没能赢过维克·普兰,选择了眼不见心不烦。
吴琰不是没有过不甘心,但他也清楚自己没那个能力——他没办法改变那样的境地,也没办法接受那样的规则。
但黎里却不一样。
从宁县到王都,黎里实在是和他的想象中差别太大了。
他从没见过刚来就敢诈骗武侯的皇女,更没见过敢去主动找楚侯麻烦的皇室。
她好像什么都敢做,甚至有点无所不能的意思。
从宗室的角度来看,这真是糟糕的公主。
可从吴琰的角度来看,却是位勇敢得有些过了头的公主。
就好比这次“集训”,黎里就那么自信她一定能够成功吗?
吴琰觉得其实没有。
他不是没听出黎里昨天安慰他的话中露出的心虚。
但她还是敢去试,半点也不在乎可能的失败。
或许她是在乎的,但她决意要做的时候,便不会因为任何的他事停留。
吴琰很讨厌第三军校的“集训”。以他的性格,是不可能去看这种以摧残人性为基本的恶劣游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