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同意了。”玄雅妍笑眯眯道：“走吧，去你马车那儿！”</p>
说罢，她拉着玄乐涵的手腕，疾步朝第二辆马车走去。</p>
这时，一名穿着像是管家模样的老者朝两人恭敬施礼道：“老奴给大小姐、二小姐请安。”</p>
两人动作一顿，停下脚步，微笑点点头道：“不必多礼。”</p>
见老者仍杵在那儿，玄乐涵不由疑惑地开口问了句：“还有其他事吗？”</p>
老者恭敬答道：“回大小姐的话，老奴奉王妃之命，已将两位小姐为皇后准备的礼物放到了马车上。”</p>
说罢，他指了指对面路口的第一辆马车，道：“就在那儿，请两位小姐知悉。”</p>
玄乐涵这才知道，原来除了玄府大门外边停靠的三辆马车，对面的那几辆普通马车也是玄府的。</p>
让人感觉诧异的是，那几辆普通马车似乎并无玄府标志？</p>
“好，我们知道了。”玄雅妍点点头，随口问了句：“老伯怎么称呼？”</p>
“回二小姐的话，老奴姓赵。”老者恭敬答道。</p>
“噢，赵伯啊……”玄雅妍若有所思地望了老者一眼，随即偏过头去，朝玄乐涵投以一个“你在府里时间长，你知道他是谁吗”的疑惑神情。</p>
玄乐涵微不可闻地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很少出云想阁。”</p>
玄雅妍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好吧。”</p>
与此同时，一道沙哑且略显疲惫的声音在她们耳旁响起：“奴婢给大小姐、二小姐请安。”</p>
抬眸望去，原来是玄母身边的一位粉衣丫鬟，人清秀又机灵，据说是徐管家的妹妹，名徐小满。</p>
徐小满上前几步，规矩地向两人行礼道：“这是赵管家。赵管家此前一直负责王府生意，是王府老掌柜了，前几日才刚转做王府管事。”</p>
自始至终，徐小满一直低垂着头，因此没人注意到她双眼的红肿。</p>
玄雅妍与玄乐涵对视一眼，在对方眸中同时看到一抹疑惑。</p>
“王府管事不是徐管家吗？”</p>
“徐管家，徐管家他……”徐小满强忍悲痛，轻声道：“他走了。”</p>
“走了？”玄雅妍轻蹙眉头道：“回乡了还是？”</p>
顷刻间，徐小满泪流满面。</p>
“回小姐的话，”赵管家垂眸叹道：“徐五常徐管家前几日回家探亲，不幸路遇塌方，当场身亡。”</p>
听到这个消息，玄乐涵和玄雅妍心中俱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之感。</p>
也不知该叹人生无常，还是该叹生命脆弱。</p>
沉默在蔓延。</p>
赵管家再次叹了口气，打破沉默道：“谁也料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只怪世事无常，造化弄人。”</p>
徐小满闻言，泪掉得更凶了。</p>
滴答滴答，眼泪如珠子般，一滴滴落在地上。</p>
望着无声哽咽、双肩不停颤抖的徐小满，两人张了张口，终是什么都没有说。</p>
能说什么呢？</p>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莫要太过悲伤？</p>
——逝者已矣，生活还要继续下去，请节哀？</p>
——坚强活下去，他会在天上守护着你？</p>
道理都明白，可在真正直面亲人死亡时，所有言语都会变得苍白无力。</p>
或许，只是时间才能冲淡那份悲痛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