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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刘婶从厨房拎着食篮子回来,一边在饭桌上摆着,一边和余舒唠叨起昨晚的事:</p>
“听说昨晚府里又招了贼,吵醒了大半座宅子,好像是叫人跑掉了,没抓住,老太君大发雷霆,几位老爷一宿没睡,现在还在东房听训呢。”</p>
余舒笑了笑,但凡听到纪家的摧心事,都让她高兴。</p>
闻言,余小修倒是想到了之前他们遇见过的那个贼,抬头看了余舒一眼,想说什么,又碍着刘婶在这里,没好开口。</p>
余舒拿筷子夹了盘子里的豆芽菜,趁刘婶不注意,丢到了桌子底下,藏在桌子下面的金宝蹲起来,弯腰嗅嗅,才拿两只小爪子捡起,咔咔嚓嚓地吃了,荤素不忌。</p>
吃过早饭,黄婆子来了,余舒实在怕她又拿《女诫》来念,白耽误她早晨大好光阴,黄婆子却是拉扯她到屋里,催着她洗脸更衣——</p>
“动作快些,薛家别馆派来帖子,薛公子请你过府去吃茶。”</p>
余舒奇怪道:“他前天不是病了吗?”</p>
黄婆子一问三不知,一个人手脚麻利地把她打扮了,从衣柜里抽了一条粉黄碎花底子的长衫,搭上一件湖绿色的褶子裙,鞋子是新做好的,她随身另带了一套玉翠首饰头面,将她妆点一番,站到镜前,端的是一副小鸟依人之态,尽把余舒往乖巧里拾掇。</p>
到门前,纪孝谷已经在等,余舒看看只有一顶轿子,扭头问道:“三老爷呢,不同我一起去吗?”</p>
纪孝谷因昨晚招贼的事一夜未睡,脸色很不好看,皱眉对余舒道:“邀你去吃茶,我去做什么,到了地方,记得安分,不该说的话不要说,记得待我问候薛公子,不要给我惹事。”</p>
余舒习惯了同他虚与委蛇,就将他冷脸当成是墙壁看,弯腰上了轿子。</p>
坐在轿子上,余舒玩着手里的扇子,一路上就来回琢磨,这请她吃茶的,是薛大少,还是曹子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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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在别馆门前停下,余舒被秋香扶着下了轿,打眼一瞧,今日那大门竟然是开着的。</p>
上前去,门里头不是前两回守门的那个仆人,而是薛睿身边的小厮宝德,看到余舒主仆,唤了一句“余小姐”,便伸手引她进门。</p>
“你们家少爷病好了吗?”余舒问道。</p>
“劳小姐挂记,少爷大好了。”宝德很有礼貌,对余舒客客气气的。</p>
下了长廊,余舒发现这不是上回走过的路,“这是要去哪?”</p>
“去茶室,少爷在那儿等你。”</p>
余舒脚步一停,“不先去拜见徐总管吗?”</p>
宝德扭头道:“徐总管一早就出门去了。”</p>
闻言,余舒莞尔,这薛少爷该不是瞅着管家不在,偷偷摸摸喊了她来吧。</p>
穿过小花园,就到了地方,眼前是一座独立的厅房,门前起着几层青石台阶,屋檐下挂着一水的花鸟方孔竹条灯笼,夜里亮起来一定很好看。</p>
宝德站在门前,对立面道:“少爷,余小姐来了。”</p>
门前挡着一架山水屏风,余舒看不到里头人,只听见话响:“让她进来吧。”</p>
“小姐请。”</p>
余舒要往里进,秋香正想跟上,就被宝德拦了:“姑娘随我到别处等。”</p>
“小、小姐?”秋香无措地问向余舒。</p>
“同他去吧。”余舒不想让秋香在跟前,这丫头虽然看着笨,但是纪孝谷放在她身边的眼线无疑。</p>
宝德带着秋香走,余舒看看敞开的门,拎着长过脚踝的裙子,迈进去,绕过屏风,眼前是茶桌香案,花架玉瓶,却没见到人。</p>
“里面。”</p>
似知余舒疑惑,一声提示,余舒闻声寻去,才发现西南有一挂珠帘,后头还藏着个房间。(未完待续推荐票、月票)</p>